张宝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件事,沉默了起来,望着我。
“五月...”我颤抖着,握紧了双拳,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没才错,母老虎之所以会中风身亡,是向太使人故意在母老虎面前对五月动手!
我之前一直以为五月是被他们绑架之后才被打的,现在想来,如果母老虎去风向公司招我,认出那个什么所谓的高层,那么那个人应该也会认出母老虎来,向太又知道母老虎不能受气的...
张宝不太明白我的话,有些不解问:“五月?五月怎么了?”
他不知道我提五月的意思,是跟母老虎的死有关联,但这会儿我也不太想说了,只是有些疲累地摇了摇头,半响,才扯一丝难堪的笑来:“没什么。”
张宝没有再说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没多久,钟意就回来了,张宝便离开了,离开前还跟钟意交换了一个他们自己才能看懂的眼神。
我没心情顾及这些,脑海里被各种各样的信息塞满了,一度消化不良。
既又担心慕遥,也有种知了真相的气愤难忍,却是手脚都被无形中的种种束缚着,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既然不放心,为何不回去看看?”张宝走后,钟意问。
“不太好。”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身子却站了起来,心绪烦乱难了,“我出去走走。”
“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去不去就看你的意思。”钟意笑了笑,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航班时间。“其实你回去也好,舅母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但是...”我望着纸条,心中极为矛盾,“我很难才下决定抽身离开,再回去,我怕我又一次沉迷在那样的梦境。”
想了想,又觉得我这样形容不对,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侥幸。
“那又如何?”钟意嘴角弯弯,似笑非笑,“古人诚然不欺,有句话说的极好,不如怜取眼前人。”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在我看来,我跟慕遥的记忆,好像只有怎么都拼不完整的从前,回不去的从前。
“我陪你去一趟。”寂静了几秒,钟意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顺手拿起了衣服,“舅母的眼线还在。”
我感激地望着钟意,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良久:“你这兄弟做到这个份上,就差没卖身相报了吧?”
钟意敲了下我的头,有些无奈。
我出现在a市一院的时候,还想不太明白怎么钟意说来我就下意识跟了来,可在病房门前,我是怎么都不敢进去,只眼巴巴地扯着被我逮到的那个小护士问:“里面的病人不碍事吧?”
小护士狐疑地望了我一眼,随后十分同情地说了句:“你是他朋友还是他亲戚?”
见小护士这同情的眼光,我跟钟意对望,心中一沉:“说,他情况到底怎样了!”
“节哀。”小护士望着我的眼神也有些害怕了,只呐呐地说了句,“那个,但凡人都有那个时候的,不过你放心,他去的安乐。”
我揪着小护士的衣裳,拳头就想凑上去:“你什么意思?”
被捅刀子虽然没有我当初生五月来得痛苦,但怎么可能算的安乐?下一秒,我回过神来,丢下了小护士,冲入了那病房,有一秒钟对着病床上刚盖上白布的,尚有余温的尸体怔了怔,悲痛如同山崩地裂,然后忍不住冲动起来,往那尸体梦地一边揍一边嚎起来:“你丫的是骗我的是不是?我都还没死你怎么可以死?!”
旁边一群人被我唬住了,愣是没回过神来。
我揍得有些不太对劲,眼泪也流了好几滴,悲痛过了头没细想,有人来拉开我,好像还问了下我是谁,我也没多想,哐哐哐摆开架势要开大,把拉着我的人都吓退到远远的角落里去。
“花凝...”最后,还是钟意硬硬扯开我,“你好像跑错病房了。”
“这个时候谁还有空管跑错不跑错啊!人都死了,你让我怎么...”什么?等等,我跑错病房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稍稍回过神来,顿时窘迫得想要找块豆腐撞墙。很明显,这病房全部莫名其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你是说,我走错了病房?”我望着钟意,又望了望那盖着白布的尸体,再一次确认,“他不是慕遥?”
钟意艰难且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慕遥怎么可能这么脆弱嘛!”我揭开了那白色的布单,看见里面乃是一个老头子,并非我的慕遥,顿时狂喜,大笑起来,丝毫没顾及到这病房内十分沉重的气氛,把刚刚的悲痛去的十分干净,又重复了句,“我就知道慕遥没那么脆弱嘛!”
结果可想而知,我跟钟意最后是被人家拿着扫把拖把甚至尿壶赶出去的。
“怎么会走错病房呢?”我拍了拍身上,头发上的灰尘,望着一身尿骚的钟意,十分抱歉。
刚刚那群人拿到什么就丢什么,那尿壶虽然没扔到我两的身上,钟意的裤管上却溅了不少的尿,隐约有着隔夜的骚气,此会儿他的脸色不太好,有种风雨来临前的阴暗。
“我明明问清楚了是这个房间的。”顿了顿,我不好意思地说,“或者是他们中途换了病房?”
“你确定?”钟意皱眉,不太相信地问。
“我确定啊,c栋808。”我猛力一点头,信誓旦旦地说。
“这是d栋。”钟意捂着头,额头上的青筋有些暴露。
“不...”我刚反驳,一抬头,却看见对面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