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不见,殿下倒是变了性子,也不顾规矩礼法了。”
他如愿的抚上了少女的面颊,妍丽温软,是和苦寒的边境所不同的春色,撩动着他的心房。
“嘁,那又算什么,都是些沉闷的教条而已,不遵也罢!”
令月觉得脸上被他摸的有些刺痛的痒意,她拉下他的手,语气含笑道。
翻开他的手心,果不其然的看见许多茧,那是常年握兵器造成的。
“你怎么又提前回来了?也不怕累着!”
裴延秀憔悴的面容提醒了她,令月嗔怪的问道。
“长安有佳人,臣归心似箭。”
裴延秀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少女,语气轻佻的答了一句,眸中情意沉沉,似有万千爱意将吐露。
少女粉面一红,想叱他轻狂,但又觉得多此一举,便只是白了他一眼。
“殿下,殿下……”
令月刚想问问战况如何,他有没有受伤之类的,杜若和木槿从城门处追了上来,大声喊着,生生打破了两人旖旎的气氛。
见有人来,两人也只能磨蹭的分开了,令月有些难为情,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希望两个婢女没有看见,但其实杜若和木槿看的很清楚,自家公主抛却了矜持扑到未婚夫怀里,两人腻歪了半天……
但她们也怕公主害臊,就装作没有看到,只是追上来将手炉递给她。
“殿下怎么把手炉也丢下了,就算是追驸马也得注意身子呀!”
顽皮如杜若,上来便暗暗取笑了令月一番,惹得木槿在后面偷笑。
“你这蹄子!今日早知就不带你来……”
令月颇为恼怒的接过手炉,佯作教训的模样,但杜若对她最是了解不过,根本不怕,还嬉皮笑脸的应着。
裴延秀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笑,像一只偷到腥的猫一般。
木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不得已打断了这言笑晏晏的场景。
“殿下,时辰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太后又要罚禁闭了。”
令月弯如月牙的眼眸顿时失了笑意,纤眉也皱了起来,脸色有些冷了起来……
少女的一嗔一怒,一颦一笑皆逃不过裴延秀的目光,见她失了神采,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小丫头的境遇他是知道的,因而才会不管不顾的先于大军之前回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圣人伯伯逝去,如今的太后竟然这样严苛,瞧着模样,想来禁闭也是常有的事了。
“哎……”
裴延秀佯装悲切的叹了一声,引得令月发问道:“你又叹什么气?”
“臣叹气是因为大婚还有一月之久,叫臣好等!”
裴延秀十分正经的抱怨道,顿时引得两个婢女偷笑了起来,刚刚还闷闷不乐的少女,蓦的也是一笑,如拨开云雾一般,阴云散去。
“你耍嘴皮子的功夫怕是怕是几辈子修来的,也不知你前世的娘子厌不厌烦!”
“那就要问殿下了……”
裴延秀意有所指的看了令月一眼,暗示之意相当明显。
令月心下又是羞恼又是泛着甜意,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话,声音犹如蚊蝇一般细小,速度也是相当的快,但尽管如此,还是被耳朵灵光的裴延秀给听到了……
唇边的弧度想藏都藏不住,裴延秀压制住想狠狠亲一口少女的冲动,拍了拍乌雪的背,冲着令月道:“来,上马,我带你回去!”
少年逆着光,棱角分明,愈发的俊朗非凡,就连那几丝被风吹乱的墨发都为其增添了几分不羁的色彩。
很明显,裴延秀要和她共骑一骑,这种亲密怕是寻常夫妻也是做不来的。虽这样想着,令月却没有扭捏,她将斗篷上的帽子拉上,朝着乌雪马走过去,就要去捞起缰绳……
但手还未触碰到缰绳,令月就感觉到少年身形一晃,以极近的距离贴到了她身边,敏感的腰身被他的那双大手猛然间掐住,像是掐小娃娃那样一下子将她举到了马背上,整的令月一个措手不及,惊吓之下眼眸瞪得浑圆……
还没等她出声责问,只见裴延秀也是一牵缰绳,长腿一迈便跨在了马背上,结结实实的贴在了令月身上,令月被他胸口撞的一个踉跄,差点滑下去,下意识的拱到他怀里,双手扒拉着他的腰……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饶是先前已表明了心迹的令月,也没有撑的住少年这番胆大妄为的行径,若是进了城被长安的百姓看了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仰起头想跟他商量一番,让她换个姿势骑马,也显得庄重一些。
谁知这时裴延秀一蹬马腹,乌雪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晃得她压根没空说话,只能攀附着身边的人,防止自己不会滑下去……
耳边风声凛冽,却通通被阻挡在外,被少年挡的严严实实,许是感受到了此时令月的不安稳,裴延秀换成单手攥着缰绳,空出的左手将令月的身子抱住,往自己怀里带,以防止她在颠簸中担惊受怕。
裴延秀的力道刚刚好,既不勒着她,也能将少女牢牢的掌握在怀中,稳妥十足,这样零距离的接触,倒让令月觉得温暖又可靠……
冷硬的甲胄此刻也不再冰冷,上面的血腥气被裴延秀怀中的气息盖了个严严实实,令月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兜帽下,她将脸埋在裴延秀胸前,一路风驰电掣的穿过了长安城的朱雀大街,回到了永安宫的丹凤门……
作为行军在外的臣子,裴延秀总是要照例去向圣人汇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