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祥哥这么一说,果然是“生门”没了,可不生门没了么,啥都没了。这个门上的无数表盘一样的符号,是会动的。现在简直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动了一下就全都动了起来。而又像是一个复杂的机器,无数的齿轮相互关联运动。
“祥哥,这……这动了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动了……是好还是不好啊?”
“这最大的鬼脸处,是八门的终点,”祥哥说道,“按照现在的说法,‘生门’会被六十四卦围死,而‘死门’最终会到达终点,我们也就完了。”
“直接把‘生门’移过去?”我始终觉得这样可能简单点,“或者终止这门?”
“不可能,这蕴含了赵家的机关术,”祥哥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强行破开,注定鱼死网破……现在,就比比谁更快吧!”
“啊?”我还没明白,祥哥的手就飞速的在那门上开始到处动,时不时动动卦象,时不时反拧一下奇门,反正我是没看懂在干嘛。那‘生门’所在的木块和‘死门’的木块就像是在赛跑,争相跑向那鬼脸的地方。
随着祥哥的手法,各种卦一会儿正转,一会儿反转,总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有点像是我们小时候玩的几种游戏的总和——华容道、象棋、围棋。
“啊!”艾晓一声惊呼,我再一看,祥哥的鼻血直流,脖子上面已经都是血。
“这怎么回事?”我正要去给他擦。
“别过来,这门上有《医》之卷葛氏留下的mí_yào,”祥哥低声说道,“我现在的状态基本等同于,同一时间和十个专业九段的高手下快棋,而这麻药让我脑子有些迟钝了,现在脑压有点大,所以才会这样……阿吉,你对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了解多少?”
“只知道点皮毛,基本不了解。”我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我一个人来不及了。”祥哥说道,“我的手不够快了。”
“我来帮你,”艾晓说道,她从手中拿出一根细绳,在祥哥身上快速打了几个结,然后又在自己身上绑了几个结,最后把细绳的两头交给祥哥,说道,“现在这绳子相当于我上了个发条,你那头轻轻拧动,我这里就要承受很大的力。同时我的动作也会和你手指的动作基本同步,你只要保证你手指灵活就行了,我知道你是练峨眉刺的,应该没问题。”
“我先试试。”祥哥轻轻动了动手指头,艾晓整个人都动了起来,刚开始还很僵硬,没几秒钟就顺畅起来,祥哥说道,“这木偶术,偶然有趣,来!”
“啪啪!”只见祥哥轻轻左右摇摆了左手无名指,艾晓对着我就是两个耳光。
“力道我大概知道了,开始吧。”祥哥给艾晓指定好位置,然后手指上下翻飞地就动了起来,频率之快,让人咋舌,就像是街头大妈打毛线,让人眼花缭乱。
再看那边艾晓,刚开始表情十分痛苦,因为她的速度也快得不像话了,根本不是人类该达到的速度。我在一边看着心疼,却也无计可施。可以想象她的痛苦,她根本就是被身上的绳结带着动的,被迫做那么快的动作,身上许多地方已经被勒出血了。
再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估计是祥哥说的那个麻药起了,艾晓整个人都没了意识,身体甚至成了工具,被祥哥操控着移动那些卦和门。我回头看了看祥哥,他并不看我,也不看艾晓,知识盯着那些门上的众多机关。那一刻,我似乎真正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恐怖,在他心里,许多时候,死一个人就是比死两个人赚,人命是可以量化的,感情是可以计算的。就像是跟随三叔的刘家的人,这些人做错了,就可以全都杀了,即使他们也是自己的亲人。
但是此刻我又不能说他不对,因为只有这样的他,才能带我们走出去。我不敢再看艾晓或者祥哥,只是盯着那门看。那“生门”所在的木块移动的飞快,眼看就要追上“死门”所在的木块,而“死门”此时也被一堆其他卦围住,寸步难行。我不能想象这难度有多大,控制一样东西的同时,要给另一样东西制造障碍,同时两样东西之间其实是联动的;还很可能你让“生门”前行时,也给“死门”制造了便利;给“死门”制造麻烦的同时,又让“生门”远离了终点。
“哗!”,“生门”所在的那块木块到了人头鬼面钱,正好是嘴那个位置,看起来就像是被鬼脸吞了进去。
“咔、咔、咔!”木门缓缓打开了,里面又是一个石室。我一把扶住了艾晓,门开的瞬间,一种清凉的味道扑鼻,她似乎清醒了不少,祥哥也很快恢复了行动。
“我没事。”艾晓估计是看到了我压抑地表情,说道,“小伤,放心。”
“抱歉,”祥哥过来十分内疚地对我和艾晓说道,“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咱们继续走吧,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哎?这是?”
祥哥看着门后,惊讶地说道,“这门,还连着别的地方?”
“那又咋了?”我总是没法第一时间领悟祥哥的意思。
“是关联这里的九扇门……还是别的……”艾晓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了。
“是别处,”祥哥叹了口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么刚才,我对抗的,并不是这门!而是另一个选择了刘家的那扇门的人!”
“啊?”我想了想说道,“我们从佛塔下来,一共十一扇门,除了入口的那扇门和我进去的那扇什么都没有的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