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华静静的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手里端着杯子,细细品尝着茶水,中午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身上却没有多少酒味儿,来落潮生这边之前,还特意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所以几乎没有丝毫的酒味儿了,不过喝点儿茶,还是非常适合的。何素业被陈子华安顿到临江区担任临时区委书记并主持全面工作之后,落潮生并没有把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重新给补上,也就是说,他的秘书始终都没有换,名义上还是何素业,所以,这段时间实际上做这些琐碎工作的,还是市委秘书长、办公室主任蒋秋菊。陈子华过来之后,蒋秋菊给送上茶之后就退了出去,并没有待在办公室里面听两位书记谈话。落潮生将手里的文件处理完毕,随手放在办公桌右上角的一沓文件上。然后放下笔,伸手搓了搓额头,在印堂上捏了捏,吁了口气道:“岁月不饶人呐,这还不到花甲,精神就有些不济了,唉,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他的身体查出问题之后,不但没有休息,反而更拼命的工作,精神能好才怪。陈子华放下茶杯,道:“落书记,您现在应该多休息才对,只有休息好了,才有更多更好的精神为人民多做点儿实事,这样下去,便是个铁人,也撑不长久的。”落潮生的身体状况陈子华已经知道的非常的清楚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不怎么忌讳,开口就劝解起来,现在只是初期,认真治疗的话,痊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陈子华的话并没有让落潮生在意,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时间越发的紧迫:“时间不等人呐,眼下龙溪的局面你也不是不清楚,暗流汹涌,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呢。”似乎并不需要陈子华回答什么。落潮生站起身来,走到茶几跟前,坐到陈子华的对面,陈子华连忙端起茶海上的紫砂壶,为落潮生斟上一杯清香四溢的铁观音,然后递到落潮生手里。落潮生接过杯子,轻轻啜了一口,吸了口气,道:“今天的常委会看到了吧,人心呐,已经乱了。”此时落潮生的神情,一点也不像陈子华初来龙溪时,印象中的那位指挥若定气势沉稳的市委书记了,反而有些像一个邻家大爷似的,鬓角也隐约可见灰色的发根,显然落潮生在陈子华面前已经放下了身架,完全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跟他聊天。陈子华心里微微有些喟叹,暗暗佩服落潮生目光如炬,竟然已经从常委会上的蛛丝马迹,猜到了陈子华的部记叶丹臣、政法委书记顾瀚霖与军分区政委丁磊已经跟陈子华走到了一个阵营。否则的话,不会这么快就用这种态度跟陈子华说话。琢磨了一下,陈子华道:“我倒看不出哪里乱了,您多虑了吧?今天大家的讨论都很踊跃,我也深记的领导下,龙溪班子的建设,还是很有成功的。”落潮生闻言哈哈一笑,“你就不要硬找词儿拍马屁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亮堂着呢!”叹了口气,落潮生道:“我在这位置上也呆不了多久了,但总不能让人灰溜溜的赶下来吧?”陈子华怔了怔,有些不明白落潮生的意思,以他了解的情况,即便落潮生退居二线,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且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令人担忧,哪里有什么被赶下来的兆头?落潮生却摇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已有所指的道:“十年前龙溪市有个罗柏,你知道吧?”罗柏是龙溪的前市长,如今的市长钱宝银就是接的罗柏的班,陈子华自然知道,而且他现任的秘书虞思静,就曾经是罗柏的专职秘书,还有唐家的那个唐飞,也曾经是在罗柏身边工作,落潮生这个时候忽然提起罗柏。莫非还跟罗柏有什么关联?心思略微一转,想起今天叶丹臣说过的一些话,陈子华心里禁不住微微一沉,莫非落潮生是担心,他自己会成为第二个罗柏?可看龙溪眼前的局势,这种可能性也太小了吧?落潮生端起杯子泯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省委关于这次龙溪班子的调整,争论很大,这从让市委推荐提拔人选上就可以窥测一二,很多省里的权贵,都把手伸到市委来了。”陈子华心里却在转着另外的念头,迟疑良久才终于问了出来:“落书记,省委怎么忽然会对龙溪这么关注?”虽然上午听叶丹臣分析了半天,可陈子华还是不能对那些理由释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落潮生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子华一眼,道:“可能是省委有着通盘的考量吧?”陈子华被落潮生的话说得更迷糊了,什么叫通盘的考量?落潮生却暗暗叹了口气,他也是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到底,其实还是跟陈子华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因为这次对龙溪班子忽然间提出调整,并打算调落潮生去省里工作。所以省委已经在私下征询落潮生的意见,因此,落潮生为了这个,专门跟人大的钟万里副委员长以及省长郭万年联络过。为了打破安东目前的僵局,不论是省委书记邢云峰还是省长郭万年,甚或安东的第三方隐秘力量,都把希望寄托在陈子华身后的京城李家身上,尤其是陈子华在龙溪的意外蹿升,不约而同的吸引了几方的目光,这次洪灾之后,所有的人都察觉到。有一股雄厚的势力强力进入龙溪。而这股势力的进入,显然跟陈子华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想当然的,大家不约而同的把这股力量当成是陈子华背后的京城李家在出手了,所以,马上都把龙溪作为了各自团体的前沿阵地,在对陈子华的力量保持警惕的同时,开始陆续将自己的触角伸向龙溪。作为龙溪的地头蛇,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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