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掀开车幔,望着街上行人廖廖。
幕泽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车幔盖好。
“外头有风,你身子刚好,不宜吹风。”
话落,坐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坐那么远做什么?在车上呢?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落昭阳心里一跳,“还不是昨天被你缠怕了....”
落昭阳从他怀里钻出个脑袋,凝视他,“你方才干什么呢,好歹也注意些,这怎么也是在外面。”
幕泽玺抬手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笨死了...”
落昭阳眨了眨双眸,“我哪笨了,你又说什么胡话。”
她抬手去摸他的额间,幕泽玺一把拉下她的手,吻着她玉纤纤玉的食指。
他低低道:“幸好你笨!”
落昭阳看着他的动作,身子一颤,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瞳孔。
声音带着混沌,她赶忙将手抽了回来,“别...痒...”
幕泽玺心情愉悦,拥着她,手上却十分不老实。
落昭阳抚弄得浑身热意,半推着他的胸膛。
“别闹了...就快到了,我今日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她狡黠一笑,歪了歪发髻,“你陪我吃宵夜...好不好。”
幕泽玺柔软的双唇贴在她耳畔,“好...”
两人回了揽月堂,丁茂命人小厨房准备吃食,心里暗暗算着,太子爷现在整日都在揽月堂,连自个清苑都不回了,这叫什么事。
清婉见他站在廊沿上玩着蚂蚁,走近低道:“我说...你又在偷懒些什么?”
丁茂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险些坠落廊下。
他“哎哟”了一声,“好姐姐...你走路怎么不出声,这是要吓死我。”
清婉拍了拍他脑袋,“亏得你还是暗士,连我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落昭阳睡觉浅,守夜时怕吵着落昭阳,声音她常年都走路都十分的轻。
丁茂害了害声,“这方才不是没注意吗?你不在屋里伺候着,出来做什么?”
清婉手里捧着个食盒,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傻?哪有这个时候还在屋里伺候的,真是个呆子!”
话说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红透了半边脸,自打落昭阳嫁进东宫,太子爷对姑娘干的那些个行径,那大抵也知道了不少。
丁茂嘿笑,挠了挠脑袋,“那倒也是。”
清婉走了两步坐在廊沿上,将几碟点心取出来,“过来吃点东西。”
丁茂一听有东西吃,忙挨近了脑袋过去。
清婉拿了个酥糕递给他。
丁茂捧着酥饼咬上一口,“真好吃...”
清婉睨了他一眼,神气道:“我最拿手的,这可姑娘最喜欢吃。”
丁茂乐呵着,皎月当空,望着她的笑颜,一时间竟红了脸。
解决一大心头事,落昭阳食欲大增,捧着碗吃了不少。
幕泽玺忙劝下,“一会就歇了,你别吃太多。”
落昭阳撅着嘴,这才将筷子放下。
幕泽玺笑了笑,让人将东西撤下。
落昭阳净了脸,两人上榻相拥。
落昭阳枕着他的手臂,好半晌才开口,“幕泽玺....”
幕泽玺腻在她耳畔轻轻应了一声。
落昭阳声音微柔,带着不确定和试探,轻声开口,“幕泽玺...你会不会怪我。”
幕泽玺轻吻着她的发丝,这样的甜腻让她心中的不确定烟消云散。
她从昨天就想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坦白,可她又很害怕。
如今的幕泽玺没了其他旁的记忆,在他的思维中他就是真真正正的烨朝太子。
可她设局谋害的是当今的皇帝,是他的父亲,若是有一点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决定要好好走下去,无论如何自己都该向他坦白,不该心存隐瞒。
她缓缓开口,“是我...那道士不过是下了毒,但是毒确实不足以使得发作。”
她翻侧过身,目光坦诚地看着他,“你还得养的那些白鸽,我便是用那些白鸽下的手,故意引得那道士手抖,炼丹时多下了几分药,因此我才得机会可以试药,温竹沥之所以为选我试药,也是因为我拿温芷苏赠我的添了麝香的珠子以此危险...这一切都是有心策划的。”
她一口气说完后,竟有些不敢抬眸去看他。
为了落家,自己步步为营,连环设计。
她害怕着抬手去抓了抓他的衣袍子。
幕泽玺听完她的话后,全身霍然僵住,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是当她将这惊心动魄的一切摊开让他知晓时,他还是惊悸得全身发冷。
落昭阳见他好半晌没有动静,害怕地侧眸盯着他,已经青筋直冒的手背。
她眼眸泛泪,确实是她的错,她缓缓抓住了他的手,声音柔若无声,“对...对不起...”
幕泽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垂眸吻干了她面庞的那挂着的泪滴。
“我是很生气...”
他声音低哑,带着以往的清冷,在落昭阳耳朵里听来甚至染上了几抹不近人情。
落昭阳心中一刺。
须臾,他轻叹息一声,将她环紧了,“昭阳....我生气的是你为这些事,竟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可知若是那药的毒性再多一些...”
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是惧怕,“...又或是温竹沥的医术再差一些...那后果...”
幕泽玺一时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她,他就想发疯!
他抬手狠狠地朝榻上用力一砸,眼眸中满是伤痛。
落昭阳吸了吸鼻子,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