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景夭轻声呢喃,话音随风散入夜色中。
崮城政府的章,她那一晚在陆灼家里见过。
五角星的直径比真章要小半厘米。
景夭从小有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只要是她看过一眼的东西,哪怕是细微之差,她也能一眼精确辨别出不同。
景夭恍惚了下神识,转身走回家里。
撩人夜色下。
白川和傅丞正坐在明亮客厅打游戏,听到门口开门的声响。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陆灼换了鞋,似乎看不见他们一样径直走回楼上房间。
整个人冷的很。
白川和傅丞对视一眼,“我陆爹怎么了这是?”
傅丞摇了摇头,手指往上一滑,毫不眷恋的退出还没结束的游戏,留白川一个人孤军奋战。
“欸欸欸!傅丞,你他妈的干什么呢?!”白川后知后觉傅丞的挂机,破口大骂。
傅丞无视白川的叫嚣,起身上楼。
轻声敲了敲陆灼的门,听到里面低声的进后,傅丞才轻脚走进。
陆灼一袭黑色西装,坐在办公桌前。
身边暖光的落地灯在他身边洒下光晕,将陆灼包裹其中,格外有意境。
陆灼身后是静谧幽深的树林,夜幕为衬,繁星为伴。
让身在其中的陆灼远看竟没了烟火气。
“灼,你让我查的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
陆灼双手放在桌上,淡漠的半掀眼皮看向傅丞,“怎么说?”
傅丞深吸一口,表情不太好,“当年的事情,确实和仇家有关,而仇遇深正是仇太的儿子。”
陆灼的相握的手微微收紧。
“老爷子让查的云家亡女死因确实是脚滑坠崖。不过她在出事之前,那份帝京家族黑幕的文件已被销毁。我们的人找到了部分残余边角页,但上面记录的几乎都是无用信息。”
“还能复原么?”陆灼沉重的开口。
虽然心中清楚复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不住一问。
“根本没可能复原。”
傅丞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犹豫再三决定开口,“还有一件事……”
“说。”
傅丞抿唇,心中担忧陆灼对这件事会产生剧烈情绪波动。
毕竟他帝京神经病的名号和这件事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见傅丞久久不开口,陆灼将头抬起,眼神灼灼地投向站的笔直的傅丞。
“当年,对你造成不可弥补伤害的人确实在崮城。”傅丞边说,边注意陆灼脸上的神情。
陆灼面色平静,并没有傅丞想象中那么激动。
“刚调查到他曾穿着十八年前一模一样的服装在崮城一中一年前的校庆中出现过。十八年前的衣服能保存到现在听起来确实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胸口的那枚徽章,也确实和十八年前的一模一样。”
那枚胸章是十几年前帝京五大家族联合特制的五枚代表身份的绝版胸章,做工精致,半年才完工。
除了五大家族的人,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刻制。
陆灼眼眸深邃,傅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能凭借陆灼释放出威压感觉出他此刻情绪的不稳定。
“有照片么?”陆灼压着声音问。
傅丞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保存好的私密照片。
照片是从录像中截出来的,有些模糊。
照片里的人带着黑色的礼帽,将他的容貌遮的严严实实。笔直的身上身上穿着毛呢黑色风衣,围着黑白格的围巾,黑色裤子,脚上是擦的锃亮的尖头皮鞋。
看起来和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倒像是民国时期的上等人。
陆灼抓着照片的手渐渐握紧,指节用力到泛起青白色。
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但身体还是在轻颤,尤其是他的手,越来越颤的厉害。
傅丞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陆灼眼中阴狠必现,“我要杀了他。”
这话,是从陆灼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灼,冷静一点。”
“他不值得你脏了自己的手。”
陆灼抬眼,目光阴冷的可怕。
傅丞承受不住他的对视,低下了头。
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没有由来的想要回避。
陆灼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步一步。
步伐格外沉重的走到傅丞身边。
两个人并肩反向而站。
陆灼已将手中的照片揉成了一团,握在手中。
他声音抑制着强烈的恨意,“他毁了我的一生,如果不亲手杀了他,我这一生都过不好。”
陆灼声音沙哑低沉,眼中泛起泪光。
傅丞听到陆灼的话,心抽着疼,是对陆灼的心疼。
他的童年确实承受了太多。
照片被扔在地上,孤冷的贴着地板。
这个房间变的沉重,压的陆灼喘不上气来。
他快步往外走去,还没走到房间门口,整个人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傅丞听到后面‘咚’的一声。飞速转身,看到陆灼已经摔在门口。
傅丞大步跑过去,将他抱起放在床上,脱掉外套盖好被子。
看着陆灼憔悴的样子,昏迷中眉头都没有舒展。
傅丞是真的打心底心疼他。
先开始作为陆灼从小的玩伴,到后来作为陆灼的主治医生,他清楚的记得陆灼小时候那段黑暗至极的经历。
一个传闻中高雅的成功人士为了自己的利益,在那些肮脏灰暗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