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根本不清楚情况……”苏宇畅唇线紧抿,正欲声辩。
随后进来的苏本格又说了一句:“小畅,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懂,就听爷爷和你爸爸的吧。”
后面的苏本恺也随声附和:“对,小畅,就听爷爷和你爸爸的吧。
毕竟,他们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
苏宇畅:“……”
因为夏语冰叮嘱过,她师兄低调,不想暴露身份,他又不能说,这张医生就是葛神医的高徒。
那好像不管他怎么说,都无法让众人信服,改变他们的决定了。
他的手在身侧紧紧拳头,手背上青筋凸暴。
好不容易请来的人啊!
就这让人走,父亲的病还能好吗?
下次再病危,还能把人请过来吗?
夏语冰耳朵灵敏,人在客厅,却将楼上的动静得听一清二楚。
毕竟,苏本瑞的房门一直没有关上,那些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小。
她心中微喟了一声,便回房去收拾东西。
想了想,她还是从包里拿出笔和纸,快速写下一串处方。
字迹潦草,有点丑,不太好辨认。
她背着黑色的包重新出现在客厅,几个佣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一时间鸦雀无声。
苏宇畅低着头从楼梯上下来,正想着该怎么和张师兄开口,没想到一个人影便堵在了他前面。
苏宇畅眸光冷厉的抬眸,没想到正是他要找的人,顿时紧抿的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都知道了。”
夏语冰淡然说道,瓷白的修长指尖夹着一张对折的纸片递给他,“你不用为难。
这是药方,先吃一个星期。一定要让心腹盯着熬药。”
苏宇畅有些意外地伸手接过来,展开看见纸片上挺难认的字:“……”
夏语冰将手重新塞回外套口袋里,漫不经心道:“苏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她步履嚣张的走出客厅,上挑的眼尾桀骜张狂。
又傲又飒,目空一切!
苏宇畅:“……”
望着正走出门去的单薄背影,他英挺的剑眉微微挑起,清冷地喊了一声:“张医生。”
夏语冰顿住脚步,偏过头来看向他。
苏宇畅唇角微勾,极其罕见的现出一抹笑意,笑得矜贵,散漫:
“下一次针灸什么时候?”
他给药方,应该是还愿意给父亲治疗的。只是人走,不住在这里而已。
神医的高徒,果然也是这么琢磨不定。
下一次?
夏语冰也跟着唇角微扬,又痞又冷的弧度,清越的声音透着凉薄,说的又轻又慢:
“按时吃药,半个月后会痊愈。”
不能再针灸,那就从一周之内变成半个月后了。
苏宇畅闻言,脸色一变:“张医生……”
“苏少,我还有事。”夏语冰丢下话,戴上黑色的棒球帽,掉头而去。
背影又冷又酷。
一双腿笔直、纤长、有力。
苏宇畅唇线紧抿,心里又把苏敏骂了一通。
这蠢货!
硬要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还不愿意放手。
加上不明真相的诸位长辈都相信她,要赶张师兄走,终于把这位大佬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