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上当,殷琉焕也颇为苦恼地咋舌一声。
“那要不这样吧,你乖乖去和亲,皇兄这边找到机会,定会替你追查清楚曹家的事情。如何?”
“可皇兄手上并无曹氏作恶的证据,兄长也生死不知。若我再离开弘明,到时候人证物证皆无,曹氏如何伏法?”
话音刚落下,白云曦的下巴就被殷琉焕掐住了。她被迫仓皇抬头,且见对方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模样狰狞嗜血。
“我再说最后一次,去和亲。否则,你父亲的案子永远别想查清楚了。就连你那倒霉哥哥,你也永远别想见到。”
白云曦蓄满雾气的眼眸中瞬间迸射出恍然大悟的精光,嘴唇也因为激动与恼怒而不断颤抖着。
“你,你们果然是在骗我!”
殷琉焕先是拍了拍她的脸颊,随即从衣袖中拿出几封书信。
“看看这是什么?”
“证据!怎么会……”
白云曦的话刚开了个头就止住了,她牙床发着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当初在十里亭外看到的那摊血迹和空空的木匣无疑是白立君留下的,她原本以为是顾姒派人偷袭了她哥哥,带走了证据。
可现在证据出现在殷琉焕的手中,那岂不是说明白立君也在对方手上。
“混蛋,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白云曦激动地扑上去想要抢夺证据,却被殷琉焕一掌掀翻在地。
“我说过了,想见你哥哥,想给你父亲翻案,就乖乖听话去和亲。否则……”
说着,他竟是当着白云曦的面将其中一半的书信撕了个粉碎。
“你,还有你哥哥,便是这个下场。”
“!!!”
白云曦踉跄着爬过来去捡那些碎掉的书信,这可是他们当初冒着性命危险收集而来。一旦这些东西没了,那曹奕就再也不可能伏法了。
“不!别撕了,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见她终于松口,殷琉焕这才把剩下的信叠起来揣回了衣袖中。
“早这么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咚咚——!”
殿门响起,外面传来容嫔大宫女听云的声音。
“娘娘,五殿下,皇上召见白姑娘。”
容嫔快速地扫了白云曦一眼,随即下令。
“来人,给云曦公主更衣。”
……
片刻之后白云曦坐在了盛满温水的浴桶中时,尚且没从这打击里回过神来。
她以为自己成了容嫔的义女,便可从此高枕无忧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不曾想这里并非什么人间仙境,而是虎穴,是阎罗殿。
就在白云曦抽噎着又要掉眼泪的时候,负责伺候沐浴的宫女便厉声催促起来。
“洗好了没有?洗好了就快起来,皇上还等着召见呢,耽搁了时辰小心你的脑袋!”
白云曦眼泪被这句话吼得憋了回去,悬在眼眶上将落不落。
“你,你怎么这样与我说话?”
宫女瞥了她一眼,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我不这么跟你说话,怎么跟你说话?不知检点,不守妇道,像你这样的女子原本就该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