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车子刚启动,李骁就把油门踩下了半截,发出了疯牛般的咆哮,向前猛地窜起。
急速旋转的轮胎,踩起草皮,打在了小白的脸上。
她却毫无知觉,就这样呆呆看着车子,呼啸着冲出了庄园大门。
失宠。
以往小白偶然看到,或者听到这个词时,不是没感觉,就是不屑。
在她看来,男人女人都是人,谁他嘛的宠谁啊?
再说了,就凭她的能耐,还用得着男人来宠!?
事实上——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失宠,品尝到了失宠的滋味。
原来,再怎么强大的女人,都希望能被男人宠爱的。
怪不得,小白以前听说,那只翱翔在华国四九城上空的大神兽,为了取悦某渣男,还曾经假扮弱女子,被他客串的恶少,当街强抢呢。
只是马可家族的奴仆出身的小白,能和那只大神兽相比?
即便她拥有所谓的灵尊体质,也不行!
那么,她凭什么可以肆无忌惮,那样对李骁?
失宠,是必然!!
耳边,忽然传来幽幽的声音:“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我可没冒犯他,他不也是,始终把我当透明人?”
小白缓缓回头,看着在星空下,浑身散着阴气的黑夜荆然。
眸光呆滞。
黑夜荆然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强笑了下时,小白说:“掌嘴。”
黑夜荆然一楞,问:“凭什么?”
小白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不想说第二遍。”
黑夜荆然不敢再嘴硬,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小白快步走向西边,冷声说:“荆黑夜,你给我记住。”
“要牢记!!”
小白回头,森声:“他就算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允许,你不死的贼心,膨胀半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小白懂。
正如她总是控制不住要气死李骁的冲动,黑夜荆然最原始的心思,其实始终不曾消失。
她只是被高压控制!
蛰伏的毒草种子那样,等待时机来临,就会迅速蔓延。
李骁在黑夜荆然心中,从来都不是李骁。
而是,她陪伴了六十年的那个男人!!
小白拿出了手机。
几乎是秒通。
空空大师的谄媚声,还带着明显的惺忪睡意:“姑奶奶,有什么吩咐?”
小白盘膝坐在草皮上,轻声说:“忽然间,我特想你。”
空空大师一呆,随即破口:“他嘛的,那个丑比崽子,又欺负你了!?你给我等着,我马上飞赴罗马,打断他的腿!”
“少拍我的马屁。我现在,没心情。”
小白懒洋洋的说:“老贼,那个黑夜荆然,真不能杀?”
空空大师沉默半晌:“不能。”
“那你告诉我,她存在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空空大师说完后,就做好被小白痛骂的准备。
小白没骂,只是哦了声,说:“可我发现,她这两天活跃的厉害。”
空空大师回答:“那是因为,她吃你们的醋了。在她眼里,李骁始终都是六十年前的阴魂。”
“我也看出来了。”
小白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我明明很清楚,死老大最放纵我,已经引起别人的羡慕嫉妒恨。我该低调低调再低调。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总是惹他生气。”
“我这张嘴啊,真该被撕烂。哦,还有我这只右手,也该被打断。今天,我竟然抽了他一嘴巴。”
“当时,可他嘛的把姑奶奶吓死了。”
“不过说实话,抽他的感觉,太好了。”
小白用商量的语气:“老贼啊,以后我要是不开心了,能随便抽你的嘴不?”
空空大师——
德高望重的两大神僧之一,该怎么劝说小白,打消特想抽他嘴巴的心思,李骁当然不知道。
上官柔柔就算知道,也不会理睬。
她现在,正深陷在由死老财陪着逛街的幸福中呢。
“你能不能快点走?”
李骁回头,满脸不耐烦的,问。
手里拎着几个袋子的上官柔柔,慌忙点头,表示当然能。
“没有模特的身高,却学人家走猫步。荡给谁看呢?”
李骁习惯性的鼓动毒舌后,却又愣住。
柔柔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他训来训去的小哑巴了。
那可是手下有着百万会员,随便动动嘴,就能改变别人命运的黑老大。
也正是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后,李骁才自责,在和雅典娜谈判时,没给她留面子。
为弥补过错,才决定带她出来,先陪她逛街,再去展览会现场。
结果才逛了半小时,他怎么又“旧病复发”,把上官会长当小懦妇,吆五喝六的了?
“我学猫步,当然是荡给你看了!”
“死老财,也就是你的脸大罢了。换做是别人,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我也只会踢死他。”
上官柔柔暗中叫嚣着,却习惯性的垂首,讪讪又不时谄媚的笑。
和以前那个小懦妇,几乎没什么两样。
之所以用“几乎”这个词,就是证明,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以前她被死老财训斥后,无论内心多么叫嚣,都不敢挑眉毛。
现在,柔柔的秀眉,却接连挑动。
只为——
这极为短暂的半小时,是她被掳到澳洲后,到现在最开心的时刻。
要不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