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无话。
他们在罗家村外找了一辆马车,沈修竹就主动与他们拜别。
“沈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不去柳州城到我们府上坐坐?”纪四砚嘴上客客气气的说着,心中却欢喜得不行,他巴不得这家伙赶紧走。
沈修竹推辞了几句。
“我本就是来此历练!如今这里的嗜血妖怪已经被斩杀,那我自然是不能在这里久待的!”
他说完又看向了旁边的安东篱。
“不知道我上次说的那件事,东篱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了?不过时间还很长,大概一月之后我还会再来一趟柳州,到时候希望姑娘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安东篱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还记得那事,她笑了笑,“那就一月之后再见了!”
沈修竹也温和地笑了笑,就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缰绳,摇摇晃晃的上了马。
待他走后,纪四砚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质问道:“刚才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东篱推开他的胳膊,提着裙子上了马车,“这里不太方便,你上来我再告诉你吧!”
纪四砚板着一张脸,上了马车,一上去他就面露恼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慌嘛,容我慢慢说嘛!”
安东篱看他这着急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指了指旁边空空如也的茶杯。
“给我倒一点,我就告诉你!”
徐序在外赶着车,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也也有些气恼,她是不知道他们家公子已经身受重伤了吗?
“东篱姑娘!你今日的玩笑也开得太过了一些吧!公子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你就不要再折腾他了!”
徐序这一番话把安东篱彻底说清醒了,她这才意识到纪四砚伤了胳膊。
一股愧疚之意顿时袭上了她的心头,她自己主动倒了一杯水,递到纪四砚的唇边。
“是我不对呀!我现在就告诉你好吧!”
纪四砚见这丫头主动伺候自己,很受用地低头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茶水。
“其实,那日我和沈修竹畅谈了一番,然后他就说要我入他们的斩妖宗,之后你也听到了,他想寻个结果!”
安东篱老老实实说着,见他又指了指旁边的水杯,便乖乖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纪四砚见她倒了水却不动,又指了指自己。
“你自己又不是没长手?伤了那只胳膊难道另外一只也残了?”
本来只是因为徐序的一番话心中愧疚才伺候他喝水的,这家伙还上瘾了不成?
她牙尖嘴利的,一番话说得纪四砚没理由继续使唤她。
他有些不悦地扫了她一眼,眼里带着几分高傲,极其不情愿地拿起了杯子。
“我这不是还在想吗?”安东篱揪着自己的衣裙,仿佛自己的心思也跟这衣裙一般,皱成一团。
马车颠簸,每动一下,纪四砚就感觉自己的伤口被扯开了几分。
他换了个姿势,移了移屁股,靠着车壁,漫不经心地说着:“虽然我没去过斩妖宗,却也听不少术士说起过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安东篱的神情。
“据说,那里的人修炼速度都比普通人快上一倍,而且环山绕水,天灵宝地,那里的灵丹妙药更是数不胜数。而且,斩妖宗的几位长老们更是有可能得道飞升的,若是能让他们帮忙指点一二,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纪四砚说的神乎其乎的,安东篱挠了挠头,扣出指甲缝的污物,往窗外弹了弹。
“那他们跟我师父相比,谁更厉害?”
纪四砚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有些好奇。
“你师父的来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袁老头的来历?他不就是青蛇山的第一道士吗?
“他能有什么来历?”安东篱一下子来了兴趣,她也不扣指甲了,直直盯着纪四砚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听说,当然啊,这也只是坊间传闻!”纪四砚说着停了下来,手掌冲着她勾了勾。
安东篱立马将耳朵贴了上去。
“听说,袁道长年轻的时候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一路上斩妖除魔,上了年纪这才在青蛇山上住了下来。”
“真的假的?”
安东篱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袁老头的事她确实是一丁点也不知道,不过他要是真的师出斩妖宗,那她和沈修竹也算得上是师兄妹了!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纪四砚见她不说话,轻轻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天一黑,马车就抵达了公主府。
“徐先生?可是大管家回来了?”
门前的武士看见他,立马跑向了马车。
“是!快去禀报长公主!顺便找个大夫来摘青院!”
他说完就进马车把纪四砚扶了出来,安东篱紧紧跟在后面,她进门前看了一眼头顶的牌匾。
她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三人回到摘青院,大夫没等到,却等到了长公主来的消息。
“长公主殿下要来了!”
徐序远远就看见路口处,一个身穿红色牡丹衣裙,头戴金色凤钗的女人。
“快跪下!”他一回头看见安东篱还在旁边傻站着,急急忙忙对着她喊了一嗓子。
安东篱乖乖地跪在了地上,她垂着头,眼角却往门口看去。
话说这个长公主殿下,她来公主府了这么久,这才是头一次见呢!
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