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泰宁心中微微有些紧张,他知道来到岛上所做的努力,成与不成就看今日了,他此刻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有些发白的嘴唇却出卖了他,不过狗儿却没注意这些细节。
二人来到张未的书房前,二狗叩门,憨憨的道:“姑爷!我带邱泰宁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出张未的声音。
两人推门而入,张未正在桌案上写写画画,不知在忙着什么,两人施礼:“姑爷!”“公子!”
张未头也未抬,摆了摆左手,右手依旧不停的写着,道:“等我一会儿。”
两人在旁站了约莫有盏茶时间,张未才满意点头,将刚写的东西放在一旁晾着,微微一笑,然后才抬起头,道:“坐,都站着干嘛?”
狗儿大咧咧的坐下,此时的邱泰宁却显得有些局促,不似在狗儿面前那般随意,看了张未一眼,坐在狗儿旁边的椅子上,但只坐了三分之一,整个身体挺的直直的。
“这位就是邱先生吧?久仰大名。”张未似笑非笑的看着邱泰宁,说着久仰大名,神态却似乎有些不屑。
邱泰宁听闻连忙起身,施礼道:“在下邱泰宁,字平安,学生曾是江宁举人!见过公子!”
“邱先生不必多礼,你是罢黜的举人,我是脱籍的秀才,倒是有几分缘分!”张未依旧似笑非笑,有些讥诮的道。
这个邱泰宁使了哗众取宠的手段,装成高人的样子引起注意,现在见到自己之后却又自称学生,这样前倨后恭,定有所图。
“公子曾是秀才?”邱泰宁一听张未竟是秀才,立刻就像套套近乎,道:“原来亦是我辈读书人,怪不得将此岛治理的如此欣欣向荣!”
“我只是个赘婿罢了,当不得先生称赞!倒是先生是文华之地,留都举人,想必定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的前辈了!”张未继续捧着他。
张未自然不着急,这种时候,有所求之人才会急于谈正事,只要对方不说,张未可以寒暄到他离去,但是邱泰宁却拖不起。
“唉!”邱泰宁长叹一声,国人不出所料,张未知道下面应该就是肉戏了。
“公子也是读书之人,知我辈读书科举之难,学生侥幸中举之后,亦是有一番报国之心!”邱泰宁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张未的神态,想要通过科举之事引起对方共鸣。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从始至终,张未一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波澜,别说张未还未参加解试,就算参加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对方一点同情。
邱泰宁见对方不为所动,继续道:“在下中举之后,便得了实差,在溧阳县做了县丞,后来仗义执言,上书弹劾户部侍郎张得象,被他陷害而抄家流放。。。”
邱泰宁讲起自己的过往也不再紧张,张未也不打断,只是静静听着,时而点头微笑,倒是一旁的狗儿面露钦佩之色,尤其听到他历经生死,来到岛上,看到岛上欣欣向荣,他也与有荣焉。
“。。。我见岛上欣欣向荣之景象,便知此处主人定是雄心壮志之人,所以才贸然哗众取宠,希望能当面得见高人,后来才从杨管事这里得知,这一切都是公子手笔,故而才冒昧请托,希望能见您一面!”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张未终于笑了一下,又道:“说吧!你想要得到什么?又有何本事?”
邱泰宁微微一愣,这与他想的相差甚远,在他的想象中即使不是求贤若渴,也该礼贤下士,可现在似乎并未把他当回事。
当下邱泰宁将姿态放的更低,道:“回禀公子!在下别无所长,唯独读过几年书,做过几年县丞,对于牧民之事多少有些心得!”
张未原本想要打压一番,见他姿态更低,便消了心思,只是道:“可我这里并不缺牧民之官,倒是缺少识字之人,你现在做的学堂先生,我看就正好!”
“这。。。”邱泰宁顿时无言以对,他是做过县丞,但岛上人人有活干,个个有饭吃,也无须什么牧民之人,反倒是张未所说的学堂之中,确是缺少师资,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在下听闻公子并非只有这一岛之地,想来其他地方并无此地之富庶,总是需要人来管理的,不知公子可缺少一方民政之官!”
邱泰宁来的时候,金二还未出发,几天之后才带领船队攻伐东洋,,岛上发兵之事并不保密,参加的表决的人数很多,所以他多少知道一些。
这是他临时想到的,既然岛上并无自己发挥的余地,那么想要出头就只有去新拓之土,那里也更容易做出一些成绩!
张未听了他的话倒是心中微微一动,东洋那边按照金二所说,打下来倒是没问题,可是后续还是要扶持东洋贵族自治,需要一个能够制衡各家的人才,但他手下确实没有这样的人才。
这个邱泰宁倒是会钻营,他做过县丞,过去经略一方倒是问题不大,想必在绝对武力下,能够轻易让东洋的各家互相制衡。
“看来你知道前些天出兵之事?”张未面上不露声色,但话语之中已经让邱泰宁明白了机会的存在。
“在下来时,岛上正在做战前准备,所以略知一二,只知道是攻打东洋,但并不详尽,毕竟在下身份所限,无法知道更多!”邱泰宁老实回到。
想了想,他又道:“但不管如何,若是赢了之后便回来,想必所得必定有限,不如让在下尽一份绵薄之力,也让细水长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