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马上就行动起来,男人砍竹子搬运,女人剜竹节,搭架子。不到一个月,引水入村的工程就完成了。村里像是开通了自来水一样,源源不断有水流过来,村民再也不用往返五里挑水行走在山路上了,对千伶自然是万分感激,争相请她和云洛去自己家里吃饭。

“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云洛对千伶也是刮目相看,他觉得这个六岁的妹妹有时比自己还懂得多。

“这个嘛,脑袋一拍就想到啦。”千伶笑嘻嘻的说道。她觉得,这个村子的人们友善仁爱,所以她挖空心思的想去帮他们,一如他们最初帮自己一样。

云洛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那伤口长了新的肉,看起来是淡淡的粉色,让千伶瞧着都觉得心很疼。

千伶的小手轻轻地抚上云洛的伤口:“哥,还疼吗?”

云洛摇头道:“小伤而已,早不疼了。”

千伶却知道,每到雨季,云洛的伤口总是痛痒难忍,不能抓,亦不能碰……不过,他在身边就好,至少现在他们兄妹平安幸福,千伶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云洛身体痊愈以后,就在常江家帮忙做各种重活农活,闲下来还教常江看书认字。这倒让常震常豪父子俩有些不好意思——云洛把家里男人的活包揽了大半,搞得他俩经常无所事事了。千伶虽然心疼云洛,但也知道他虽然不言不语,却是在用他的方式报答救命恩人,所以只得由他去了。

自从建了引水装置后,原本忙碌的村子减少了一半的工作量,孝子们也不用帮忙做事,可以到处去玩,最开心的就要属常江了。

这日,常江拉住千伶兴奋的说道:“千伶,今天常斌、常娅、常瑞都来我家玩儿。”这几个都是和千伶常江年龄相仿的孩子,其中常娅和常瑞都是女孩子。孩子们都喜欢跟着千伶玩,因为她怪点子多,好玩的东西自然也多。

孝子用不了弓箭,千伶就做出了弹弓,常斌和常江都喜欢的不得了,无聊就拿来弹飞鸟,弹蝴蝶,有一次淘气的常江把弹弓对准了无辜的橘子,橘子反应很快,马上抱着千伶的脖子发出呜呜的哭声,惹得几个孝子大笑。常娅长的甜美可爱,除了爱缠着千伶玩,还喜欢跟常江一起听云洛的课。其实在千伶看来,云洛的课实在很无趣——是文章就念一遍,也不做过多的解释;教习字就示范一遍,也不多说话。

而千伶给小朋友们讲的故事可有趣的多了,她讲狡猾的狐狸列娜的故事,讲悲情的姜饼男孩的故事,讲阴错阳差的王子和贫儿的故事……有次,云洛倚在门边听到千伶绘声绘色的给酗伴们讲故事。故事结束,孩子们都四散回了家,云洛才走了出来,一把抱起千伶笑着问道:“伶儿,怎么从来没有给哥哥讲过故事?”

千伶撇撇嘴笑道:“哥哥都几岁了,还要听故事?”

“你的故事,哥哥想听。”云洛觉得千伶讲的故事很特别,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每次听到都觉得暖暖的。

千伶亲热的环过云洛的脖子,开心的笑道:“那么,以后就给你讲一些他们都没听过的故事!”

云洛轻轻捏了捏千伶圆鼓鼓的小脸蛋,颇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才是我的伶儿嘛……”

昭庆十四年,秋。

转眼两年过去,千伶与云洛在神医村生活得平静又幸福。

没事做的时候,千伶就跑到山顶上,俯瞰连绵的山峦,看日出日落。看累了就躺在草丛里,像小时候,亦像前世一样,体会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有时云洛也会在身边,陪她一起看千家村的方向,俩人一起回忆一些童年的趣事,对那些创伤却只字不提。千伶心里偷偷的想,爹娘,我和哥哥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9有姐姐,希望她仍活在世上。

也许,身边的云洛亦在想一样的事情。

这年的除夕夜,医尊在全村人的面前,做了一件让人讶异的事——他把此生珍藏,也是常神医的珍藏药方传给千伶。

据说这是一张很神奇的药方,可以救人于绝境,哪怕是命悬一线的重疾,都可以起死回生。不过,这仅仅只是药方,药方上的几味药得来并不容易。

“在遥远的无魂谷,整个山谷如同布满了*阵一样,进去了几乎没有可能走出来。比我们这里的落踪林还凶险百倍。”医尊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回忆过往种种。

“啊……”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比落踪林还凶险百倍?那岂不是有去无回……

“所以,这张药方虽然宝贵,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为之所用。”医尊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千伶,“它需要一个真正勇敢的人,一个能走出无魂谷的人。”

说着,他把一个精致的锦囊交到千伶的手里。锦囊上绣着十九种颜色的繁复花纹显得层次分明,色彩斑斓。千伶忙伸出双手,郑重又小心的接过,欣喜激动的谢道:“多谢医尊,千伶一定会好好用它。”

医尊微微点头,好似话里有话:“你会的,我相信你,也相信天意。”千伶受宠若惊,自己在医尊嘴里好似变得很厉害……难道是因为自己能引水入村?

这时,不知从哪里射过来一双恶毒的目光,千伶觉得有点奇怪,便顺着眼光看过去,却只看到谈笑的村民们,再没有别的。

八岁的千伶还是小小的身子,而十四岁的云洛却好似又长高了不少,白皙的脸上从来没有太多表情,身边好像永远弥漫着清冷的氤氲。他的头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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