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斯帝国的传世之宝——铁王冠。
就这么诞生了。
铁王冠初诞生时,其上没有任何附魔,甚至如果不是静心保养,这玩意还会生锈,如非极其庄重正式的场合,连赫仑自己都不愿意带这个铁王冠。
毕竟谁没事乐意搞一个四百斤的王冠,放到脑袋顶上称量一番脖子能不能耐受得住。
也就是魔法师才能轻易地将五金之英当泥巴捏到一起,按照赫仑的意志拿来做玩具。
后来赫仑也是无奈了,为上面附上了一个反重力魔法,每年加固一次算是了账,但他不愿动武进而收拢兵权的意志,却是借助这个铁王冠传扬了出去,安了不少人的小心脏。
铁王冠所代表的乃是皇帝的权威,是肆意践踏大陆的德洛斯铁骑之力。
海因里希二世看着那慢慢落在脑袋上的王冠,想起了当时传位给自己,神态已经被时光打磨到漠然无情的父亲,眼睛里那种对于众生的无感,还有隐约对于昔日美好的眷恋。
如果我也有一位如罗兰·格林那般忠诚强悍的臣子,是否能追得上父亲衣袍的一角呢。
带着这个疑问,海因里希二世坐在帝位上,审视着面前已经抵达的约瑟芬公爵、格林公爵、马克西莫公爵、帝国财政大臣的费雷诺伯爵,诸多实权任职的子爵。
以及,自己的长子——弗纳尔·埃尔维斯·巴登。
“克鲁格卿呢。”
手指轻轻在桌案上点了一下,扫视了在座的诸多贵族一眼,海因里希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柯纳德·伯恩·克鲁格,作为他钦点指掌狂龙骑士团,武勋卓著的帝国侯爵,以及帝国军事大臣约瑟芬公爵实际上的替补,也是目前主管军事的大臣,居然此刻不在晨议之中?
德洛斯帝国除去人身死亡这种意外,以及夫人突然生产可以不用提前请假之外,其他时候都不得缺席晨议,除非皇帝说不开。
那么克鲁格侯爵是死掉了,还是说他那早已逝世的夫人复活了过来?
这个冷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海因里希二世简单的一个问题,让不远处只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的希尔顿登时冷汗就下来了,他再清楚不过柯纳德侯爵今天为什么没能到来。
彻夜未眠的他在凌晨时分,接到了大皇子的通知,说手尾已经帮自己擦干净的时候,希尔顿便明白那个叫做艾米丽的少女,已经是个不会再开口的死人了。
但除了艾米丽,还有他那个恐怖异常的不孝子,即便是那个不孝子也死了,在坐的诸多贵族也不是什么傻子。
第三大道的战斗,以及事后的蛛丝马迹,没有人会白痴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个鬼剑士在帷塔伦内的公开战斗,如果皇帝知道了前因后果,且没有容情的打算,那么仅凭这一件事就够把希尔顿脑袋摘下来。
雪中送炭这种事情在贵族圈中很少见,但落井下石却是再寻常不过,至少希尔顿本人对于这种事情是异常娴熟。
好在,这次的局势并不需要他来扛,因为大皇子弗纳尔从一开始就打定要在今天,让诸位贵族将队列站个明白。
“父亲,据我说知,昨夜柯纳德侯爵的宅邸闯入了贼人,引燃了大火,在这场动乱中他的侄女艾米丽小姐遭受惊吓,不幸暴毙心衰而亡。”
弗纳尔面不改色的站起身来,不给其他贵族率先发难的机会,将细节始末柔和委婉的道出,侃侃而谈的从容姿态,似是对于整体事件已经成竹在胸,摆出一副无需他人插手,仅凭自己即可平定风波的姿态。
至于心衰,这是大实话。
被洛巴赫一剑贯胸而过,纵然是野生的魔兽,也不要想留下命来,更何况一个贵族少女。
“哦?”
海因里希二世不置可否的扬了一下眉头,扫过所有贵族的面庞,苍老凌厉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轻易将这些平素常人难以见到的大贵族脸皮揭穿,看到了表层之下那种不自然的感觉。
什么样的贼人才能闯入一位侯爵的府邸,这个问题本身就值得推敲考量,柯纳德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换言之贼人要比柯纳德在某方面更加凶狠狡诈。
“就这样吗,你们可有别的不同意见。”
虽然昨夜并不在宫殿之中,对于现在弗纳尔所说事情的情报一无所知,但海因里希二世却是分毫不急,他甚至都懒得用眼神去施压,而是选了个舒适的姿态靠在皇帝那张足有六米高度的椅背上。
如果这些贵族都是乖孩子,那么他就不会采取放养的方式,去任凭他们互相角力撕斗了,海因里希二世并没有父亲赫仑雄压当世的霸道,但他很明白自己面前都有哪些衣冠qín_shòu,也懂得如何圈养qín_shòu。
贵族逐利,贵族逐名,贵族追逐一切。
如果利益不同的他们不互相厮斗,那帝国早就安枕无忧了,何来今日局面,故而他们不可能有统一的声音。
而一名合格的皇帝要做的不是下场去和大臣亦或者皇子纠缠,那样只会平白降低自身的格调。
皇帝是裁决者,是执刀的人。
他想切哪里,那刀就会切在哪里,事先的些许过程,不过是将刀锋在火上烤一烤,待会更方便快刀斩乱麻罢了。
“不对吧,大殿下。”
在尼尔·约瑟芬的眼神示意下,一位在帝国警备部队司职的子爵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