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兄弟们围着篝火,吃酒吃肉,笑语喧哗,好不热闹。吃过午饭以后,那姓乔的黑胖少年与李文低声耳语几句,然后,那姓乔的少年便站起身来。众兄弟们顿时立即就安静了下来。乔二哥说道:“兄弟们,今天上午的游戏有些意外,结束得太早啦,下午没什么正经事可做了。大哥刚才发话啦,下午自由活动半天,兄弟们各自随意分组,在山林里打些野味,晚上做伙食。凡是打得最多,能够打到犲狼野猪这些凶狠野兽的,大哥都要重重有赏。”
众少年们一起哄然应诺,不久之后,便都三三两两的离开这片小营地,骑着马,奔出山谷去了。
最后,只剩下李文、小乔与伍静萱三人。李文便说道:“小乔,这残席都掩埋了吧。”
小乔兄弟应了一声“是”,从旁边的草丛里摸出一柄鹤嘴锄,一柄铁铲,与李文分别持着一件工具,就在空地上掘出一个大坑,把那烧烬了的柴枝、鹿骨、皮毛、内脏,还有空酒坛子,都逐一投入这大坑里,掩埋了起来。
伍静萱看得是啧啧称奇,也想要过来帮忙,李文与小乔倒也不阻拦,只是伍静萱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笨手笨脚的,反而净帮倒忙。李文便挥挥手,教她坐在一旁,不必添乱了。
掩埋好了之后,兄弟两人去旁边的小溪边洗了洗手,小乔问道:“下午做什么?难得半日闲暇,大哥要不要现在批阅一下……”
李文摆了摆手,说道:“如此朗天好日,既然不去纵马游猎,正好读书,案牍劳神,还是晚上再说吧。”
“是,”小乔应了一声,又问,“大哥要读哪一本?”
李文说道:“读一读《左传》吧,周老师给我出的那个题目,我还没有思路呢,最近有闲工夫的时候,倒是要再通读一遍才好。”
小乔拍手笑道:“好极,好极!大哥,周老师也给我出了一道《左传》的题目呢,我正在抓瞎没奈何,大哥既然要读《左传》,索性替我把这个题目做了吧。”
李文呵呵一笑,说道:“我可再不敢了,万一又被周老师问出你的破绽来,可是要打我的手板子呢,我不干。”
小乔吐了吐舌头,说道:“咱们国里,现在还敢打大哥手板心的,怕也就是周老师一人了。”
李文眨了眨眼,说道:“胡闹,不许你对周老师无礼。”
“是,是,做兄弟勿怪。”小乔说道,眼皮微微一跳,不易察觉地瞥了伍静萱一眼。
伍静萱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兄弟二人。
李文对她说道:“静萱,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姓乔,名字叫做乔荣,是我最好的兄弟,比亲兄弟还更加要好呢。”
黑胖小伙子乔荣,抱拳当胸,向伍静萱一揖,朗声说道:
“今日初次与姑娘相见,还请多多指教。姑娘与我大哥一见如故,情好款洽,那就也是我的好朋友了,但有驱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伍静萱急忙敛衽还礼,笑吟吟地答道:“乔哥,言重了,小妹万万担当不起。初次与乔哥相识,小妹也十分欢喜呢!哎呀,你们做军户的人家,,对谁讲话都是这么慷慨激昂、夸大其辞的吗?”
乔荣看了看她,又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的神情,颇为和蔼,倒也并不生气。
李文又对乔荣说道:“这位姑娘姓伍,名字叫做伍静萱。兄弟,咱们刚才误把她当做你啦,追了人家一路,害得人家小姑娘的行李都跑丢了。一个人儿怪可怜的,在这深山里,可怎么生存呀?咱们可不能不管人家的死活。”
乔荣翻着一对小眼睛,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随口应道:“嗯,嗯,对的,大哥说得很是。”
“咱们须得是要赔偿人家损失的行李。”
“大哥说得是,这也很容易办。”
李文又向伍静萱问道:“哎,你一个小姑娘,在这深山里做什么?你住在哪里?来这深山里找亲戚吗?”
伍静萱说:“我是出来游玩了,也有七八日了,也该回去了。”
伍静萱说道,心里想着从此就要永别这一方国土了,心下不免惆怅。
“姑娘住在哪里?也许与我们顺路,可以相送姑娘一程呢。”
“哎呀,如果那样,当然很好,不过,恐怕不太方便,也不好叨扰。”
“没什么不方便的,静萱,你住在哪里呀?”
伍静萱说:“现在住在明月山庄的朦胧小墅,不过,过几天就要搬家啦!”
李文拍手笑道:“巧极了,我们后天也要回去了,正好同路,可以与姑娘结伴而行的。”
“是吗?李文大哥,你们住在哪里呀?”伍静萱也很高兴,笑着问道。
“嗯,我们可以把你送到木兰镇,如何?”
“那可太好啦,等于是把我送到家门口了,多谢李文大哥,也多谢乔大哥。”
乔荣说道:“啊!后天就要回去了吗?”
李文瞪了瞪眼睛,道:“出来的时候都谋划好了的,你怎么反倒糊涂了呢?”
乔荣说:“哼,办军需的那个小子这回可被我捉住纰漏了。他给咱们备办的后勤物资还没有消耗一半呢。这要是出征打仗,可得要浪费多少钱财呀,我回去以后要审问他。”
李文问:“现在管办咱们这一营军需的是谁家的子弟?”
“是玉林侯爵大人的一个远亲。”
李文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莫说人家并没有什么不是,就算真有了罪过,也不能教他落在你们姓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