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加拉赫飞奔而去,他是喜悦的,开怀的,不能自给拥抱光明。
不同于他的喜悦,马克如释重负,心里松了口气,将多姆送来的魔音虫放在耳后,魔能灌注,虫儿振翅传出呼呼风声,那是无尾蜥蜴高速移动,带起的气流声。
有些刺耳,但马克能从中听到加拉赫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不得不承认,这种生长在西南海岛圭尼特的虫子,在窃听方面的能力强的一匹。
满意地收回魔能,风声渐渐销声匿迹,喘息也不复存在。
伸个懒腰,马克向小黑屋走去。
“只需看不许动?”爱玛咄咄逼人的声音传到门外,这个尽职尽责的魔法仆人,真让马克心神轻松。
“有个仆人就是好,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要是再能捶捶背,温暖床榻那真的是太过完美了。”期待的目光中马克走进屋。
这时的多姆一手拿着紫藤花手杖,一手握着黑鳞袍,瞧那爱不释手的样子。
就差流口水了。
注意点形象,他心里这么说,但也只是站在爱玛身旁,盯着目无旁人的多姆,没有出声。
“我尽力了,但他就是不听,你看跟个呆子一样,半天没有反应。”
爱玛见他的主人完事走进来,紧忙指着多姆告起状来,声音不大,似乎也怕尖声尖气影响到七绝引鸦使的细细品味。
杰西卡是很了解多姆的,作为他的魔法仆人,多姆的喜好还能不知?
所以她没出声,但也没有阻挠爱玛,因为有求于人,也不好将源源不断的魔药,被这不大不小的事搞砸。
毕竟她是个有追求,有梦想的女人。
马克对多姆的仔细与认真吸引,同时叹服不已,不过这也没什么用,他知道没有特纳魔药世家家主,紫藤花手杖、黑鳞袍与戒指是无法解开禁锢魔法的。
粗糙,满是老茧的手,仿佛是在抚摸爱人那柔软肌肤,缓慢且柔情。
目光更是一刻不移,盯着黑鳞袍每一片鳞片。
充耳不闻,就像咫尺之外仅存自己,他太过专注,精力全部投入其中,想要得出一个结果。
意识渐渐清晰的豪斯,被爱玛用曾经想要捆绑马克,却缠绕自己的藤蔓,将其牢牢裹缠,一丝丝抽取依靠冥想恢复的魔能,冥海无法得到补充。
豪斯显得精神萎靡,有气无力。
多姆认真了很长时间,终于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脱离,面色凝重,五官挤在一起,重重点头,还“嗯”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大秘密。
“看出什么了?”
其实马克想说,你别装了,根本什么都瞧不出来,能知道的不都共享出来了。
不知道的,再怎么看也是白忙活。
由此可见,多姆这个家伙演起戏来是有模有样,大有一副一代宗师的风范与模样,只是全被马克看穿。
“这东西妙呀。”
跟着,多姆将他先前说给马克,关于黑鳞袍的知识复述一遍。
同时用力拍击马克肩膀,眯起眼睛,一张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的神情,夸赞道:“你说你的命怎么这么好?美丽的魔法仆人,掏心掏肺帮你的长辈(拍了拍自己),还有送上门来的宝贝。”
“我真怀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然就是受幸运女神眷顾的运气之子。”
颔首,为了掩藏微变的脸色。
多姆这家伙夸起人来也是没谁了,还捎带上自己,面皮有铁板厚。
“你无非是想夸赞自己。”马克心里腹诽,但这话要是说出口,别说朋友,仇人都没法做,更何况天还聊着,总不能用嘴打他脸吧。
“你看完了吗?”
爱玛一把抢过多姆手中的魔法宝物,深怕被这位流口水的粗狂大汉调包。
这是马克给她的任务,也是命令,所以她时刻警惕。
“这些宝贝都不错,就是禁锢魔法让它们蒙尘。”
你还会用蒙尘两字?
心中惊讶,马克颔首,“你说的没错,这有什么办法,豪斯又没办法解开,原先还指望他,但就只是扩大宝物的储物空间,不能自如使用,也就是个吓唬人的东西。”
闻言,多姆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惊喜。
其实马克早就想到了,只是没说。
毕竟眼前这位金主,是他未来的依仗,不能不舔一下,表示自己的尊敬与仰慕。
“我们可以利用豪斯,将特纳魔药世家家主,也就是他父亲引来,然后擒获他,让他将这三件宝贝的禁锢魔法解开。”
多姆觉得自己脑袋突然灵光了,像是开了闸的大坝,一泻千里,滔滔不绝。
“说不定还有机会将特纳魔药世家一锅端。”
听到豪斯父亲,魔药世家家主,爱玛并没什么表情,但一锅端的字眼入耳,她垂下了头,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马克就没多姆那般神经大条,直来直去,想啥说啥。
他很能体会此时爱玛心情。
即便没有近亲关系,但分家可都是她的亲人,在吃铁她也忍不下心。
不过马克也没想着灭族,只是想能解开眼前三件宝物的禁锢魔法,好让他的魔法仆人爱玛能够随心所欲的使用。
也是为了增强她的保命手段。
更关键的是,他真没觉得不做功课的多姆,脑子灵光一闪就能想出好主意。
单说利用豪斯引来他的父亲,这一点就非常难实现,即便成真,那绝对会是特纳魔药世家,整个家族的大事,必然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