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关中,服下异种赤练蛇蛇胆的季光慎已经醒了过来,众将见了无不欢喜,可是只有季光慎自己心里清楚,体内的蛇毒并没有完全被清除干净,而且他还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季光慎觉得自己好象活不长了。
“叛军的情形如何?”季光慎一醒来便赶紧开问。部将忙把沙陀可汗率兵投降,鞑鞑部众被尽数擒下之事说了一遍。季光慎听罢长长出了口气,这次险虽险,可到底还是化险为夷了。有了彻底铲除鞑鞑部的理由,便能彻底平定草原,说起来草原上最不安分的就是这鞑鞑部,如今总算可以将之连根拔起了。
季光慎想了一会儿,下令道:“速备笔墨纸砚。”
少时,亲兵将笔墨纸砚备好,季光慎暗暗动了动右手,发觉还是不太听使唤,他便命亲兵退下不必在一旁服侍,他独自一个人写给隆兴帝的密折。
大约用了近一个时辰,季光慎才写完一本只有寥寥数百字的奏折,就是这数百个字,也已经让季光慎费尽了力气,冷汗浸湿了他几重衣衫。看着自己的右手,季光慎有些心灰意冷,没有了右手,他还怎么能持枪纵马平定边关?他才三十出头,难道就要从此在京城养老么?
费力的将密折封好,季光慎叫亲兵进来,命他立刻以八百里加急将密折送回京城,季光慎不知道自己的毒伤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作,因此在密折之中请求隆兴帝另选良将任他的副手,随时准备接替他的职位。
隆兴帝接到密折之后,真是又惊又喜又担忧,他立刻招石院判进宫,命他带上足够的解毒药材立刻赶赴漠南关,为季光慎解毒治病,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季光慎。
十日之后,石院判秘密来到漠南关,被季光慎的亲兵引入帅府季光慎的房间。一看到季光慎,石院判可是暗暗吃了一惊。原来只是在这十日之间,季光慎竟然瘦的形销骨立,看上去象是久病积弱之人一般。
“季将军,你这是……快躺下,让老夫给你把把脉。”石院判与季光慎的关系不错,他见卧床的季光慎正想起身,忙快步赶上前一把扶住季光慎的手臂,不让他坐起身来。
季光慎缓缓点头,气若游丝说道:“石院判,您怎么来了?”
石院判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来,让老夫看看伤口。”说罢,他便扶起季光慎的右手小臂,轻轻解开了包扎伤口的绢帕。
一看之下,石院判真是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季光慎的右手已经紫黑肿涨的几近透明了。仔细查看之后,石院判立刻从药箱中拿出一只布包,对季光慎的亲兵说道:“快去取半盆滚烫的烧酒。”
亲兵立刻跑去取烧酒,石院判则将布包打开,仔细挑选着刀具。选好刀具,亲兵也将滚烫的半盆烧酒取来了,石院判将银针银刀全都放入烧酒之中消毒,片刻之后再以银镊子将银针银刀夹出来。
拿稳银刀,石院判命亲兵托住季光慎的右臂,季光慎的右手便垂在那半盆滚烫的烧酒之下,石院判下手极为利落,他飞快的在季光慎右手之上连开三处十字口,紫黑色的脓血便奔涌而出,落入那半盆滚烫的烧酒之中。原本透明无色的烧酒立刻变成了泛着蓝光的浓黑墨色。看的季光慎和他的亲兵吃惊的眼睛都直了。就算他们不懂医术,也能看的出这毒非同一般。
紫黑色的脓血很快便就再流了,这时石院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银针连刺季光慎右侧身子的数处大穴,原本已经不再涌出来的脓血又开始往继续往外流。季光慎的亲兵乍舌道:“怎么还有?”
石院判沉沉道:“季将军,这毒很厉害,象这样的放血,每日一次,要连续放七日,才能将八成毒素逼出。”
季光慎缓缓点了点头,费力的说道:“石院判,您费心了。”
季光慎点头之时,石院判突然发现季光慎前额发际线正中有一个有小的红点,若非刚才太阳光正好照在季光慎的头上,这个小红点儿石院判都未必能发现。
这一发现让石院判心中咯噔一声,他心中暗道:“难道是蛊毒?”
“季将军,毒蛇主人何在?”石院判立刻沉声问了起来。
季光慎还真不太清楚那行刺自己的刺客在哪里,便示意亲兵说。亲兵立刻恨恨说道:“回禀石大人,那名女刺客已经被关押在水牢之中。”
石院判心中稍安,只要下毒之人还在,那么不论解毒还是解蛊都容易多了。在为季光慎放完毒血之后,石院判给他敷上自己带来的解毒疗伤药,然后也不包扎,只将季光慎的左手小心的放回榻上,然后对亲兵说道:“将这盆毒血盖严盖子放在火上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