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谢谢了吕表叔。
吕表叔,指挥着表婶和另外两个工人,他们把一个平剖开的汽油桶抬到磅秤上去,先除皮给我看。看了,就秤刚粉碎出来的散煤。秤好一秤,就用条子上的“葫芦”滑轮吊起装满散煤的汽油桶,挪到拖拉机车厢上面,然后倒在车厢里面。等秤好了三吨,已经是满满的一车。然后又拿铁锹把散煤表面拍紧。才启动拖拉机拉去我家。
我也跟着两个工人坐在拖拉机上面,随着拖拉机回到家门口。等拖拉机停好,我赶紧打开门,叫弟弟们拿起背篼来背散煤。
我们大家把散煤背了一大半到碉房里放起,剩下的一小半就背来倒在院坝中间堆起。等一会儿他们走了,我们就加水调和好,打成蜂窝煤。
今天天气还不错。太阳已经升高起来了。赶紧干吧!
先用锄头把堆成小山的煤碳堆从中间掏一个坑出来,然后将水倒进去。倒得差不多了,就用铁锹将边沿的煤碳往中间收拢,边收边和。和拢了又用锄头掏开,然后穿起雨鞋进去踩,边踩边和。感觉和好了,然后就拿出煤枪来打煤炭。
先两手扶着煤枪把手,右脚踩在煤枪套筒上,手脚配合身体不停地用力扭动,慢慢地将煤炭泥挤到煤枪套筒里,然后两手提起煤枪用力地往煤泥堆上杵。等杵满了一煤枪。就赶紧提到院坝前面去,将煤枪放在地上,两手四指提着煤枪把手,两手的大拇指摁住煤枪把手上面的压把儿,通过煤枪连杆里面的煤枪底板把成型的蜂窝煤从煤枪里挤压出来。
很好,一个十四孔的蜂窝煤就这样在劳动的大手下诞生了。
刚才的打法是标准打法。但是太慢了。等慢慢掌握了技巧。我们的打法就变化为。先高高起提起煤枪,然后用力地杵向煤堆。这一下下去差不多就能够杵进百分之七八十的煤泥,然后将右脚踩在套筒上,快速地左右扭动几下,就能够看见煤枪压把儿已经被顶到位了。
赶紧提到旁边按出煤块。然后,赶紧提回煤枪。在煤堆上继续重复相同的动作……
刚开始,我和小杰都去热情高涨,干劲儿十足。可是渐渐地,我们就疲劳了。手也如了,脚也如了,腰酸背痛,脖子也痛。太阳也越来越毒辣。小杰先干不起了。他想休息,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休息。
我也干不起了,但是又不能够休息。因为我们听大人说,煤炭里那些黑乎乎的油脂就是煤炭油。煤炭就是靠这些煤炭油燃烧效果才好的,如果调和起的煤炭不一次性打完。煤炭油流走了,打好的蜂窝煤就不怎么“接火”了。到时后,经常熄火就麻烦了。
所以,只能咬牙坚持打。
只是速度越来越慢。而且感觉煤枪也变得越来越涩枪,不好打。
俊哥儿说:“大哥二哥,饭做好了,你们赶紧洗个手来吃饭了。”
我赶紧让小杰休息一哈,洗手吃饭。我把两把煤枪收集起来,仔细看看。看是不是套筒里卡起有硬煤块。用水洗干净煤枪,还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想那是什么原因呢?
等我慢慢地把煤枪底板放平一看才发现问题,原来由于我们“野蛮”工作,煤枪底板有些变形了。由于枪底板发生了变形,所以和制造蜂窝煤空洞的圆铁柱的间隙就发生了变化,一些地方的间隙就大了,一些地方的间隙就小了,所以就发生摩擦,产生阻力。我们越打越费劲,越打枪越涩的原因就是这个。
找到了原因。我们赶紧找来老虎钳,把煤枪压把儿上面的螺丝帽拧下来,卸下压把儿。然后在从煤枪套筒下面把煤枪底板取下来。煤枪底板中间焊接着煤枪连杆。
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然后赶紧找一块平整的水泥地,一手扶着煤枪连杆,一手拿锤子试着把煤枪底板敲平整。敲好了,洗干净,找块破布把水抹干,晾晒起。赶紧去吃饭。
吃了饭,倒些清油给煤枪润滑一下。然后组装好煤枪。我们又继续打。
只是现在就没有刚才那样“猛冲猛打”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力气消耗太大。慢慢地小杰又打不起了。
小杰说:“大哥,我实在打不起了。要不,你负责打,我负责把你打好的蜂窝煤从煤枪里按出来。”
我:“好的。”
这样虽然我的工作量加大了,花得力气更多了,但是由于分解了按压蜂窝煤出煤枪的劳动,相对来说劳动更单纯了一些。反而效率更高了一点。
我负责打,小杰负责按。等打来还剩四分之一的样子,地上的蜂窝煤表面看起来已经“泛白”了。这是差不多“半干”了的表现。为了让蜂窝煤里面的水分加快蒸发,也为了节约院坝场地的面积。
小杰和俊哥儿主动承担了“翻”蜂窝煤的任务。就是把平放在地上半干的蜂窝煤抱起来立放。这样蜂窝煤的孔洞就和院坝呈水平平平行状态了。这样空气就会从空洞中间穿过,加强流动和蒸发。蜂窝煤就干得更快。
翻蜂窝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利用翻动的机会检查十四个孔是否全部通透,如果发现有不通透的,趁它还没有干透,赶紧用一根小木棒把它捅穿。这样以后干透了,放到火炉里就去很容易接火。不然以后干透了,再去捅就容易把蜂窝煤捅烂了。
好几百个蜂窝煤,就在小杰和俊哥儿的小手下慢慢地翻立了起来。那些不小心捅坏了的也立即抱来和到煤堆里。我继续打完最后的煤泥。
等太阳落山,先打先翻的蜂窝煤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