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枫同样穿着盔甲,冷冷的看着辛缜。
现在,他终于知道刺杀背后的推手是谁了!
原来,是他一直小看了辛缜!
“辛缜,你这无耻小儿,束手就擒吧!你们的人马是打不过我的!”
他拥兵三万,辛缜和叶天逸联合起来也不过六七千人,在他眼里,他们不过是在负隅顽抗而已!
辛缜同样在人群中看到辛枫,他眸子冷厉的眯起,捡起一枚长箭,嗖的一声向他掷去。
辛枫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呵!小把戏!”
话音刚落,那尖锐的箭尖便刺入了他的咽喉。
辛枫不敢相信的吐出一大口血,“你……你……”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从马背上倒头跌了下去。
主帅已死,军心大乱。
叶天逸抓住机会,便高声疾呼,“谋反的是二皇子辛枫,尔等都是受了二皇子的蛊惑,若此时放下武器投降,七殿下定会在陛下面前为尔等求情,赦免你们的谋反之罪!”
昏暗的光线中,大家茫然四顾。
叶天逸是勤王的军队,乃是正义之师。
若他勤王成功,那他们变成了谋反的叛徒,事后问罪,皆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们只是一时闹热,跟着辛枫闯一闯。
现在辛枫既然死了,那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为辛枫拼命的必要了。
叶天逸回过头来,“我断后,清理这些留下来的小喽啰,你先进宫去找你的宝儿。”
辛缜沉声道,“嗯。”
说完,带着人打马往宫城内奔去。
然而,他带着的几十人马很快就被阻拦在大殿门前。
周沐恩乃禁军右卫,首当其冲,站在最前。
辛赞带着亲兵和禁卫军将他和他的人马拦住,“唷,七弟这是要去何处?”
辛缜漆黑如幕的瞳眸闪过一道暗光,冷冷道,“让开!”
辛赞看着他浑身浴血,浓稠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嫌恶的皱了皱眉,“今日勤王,七弟有功,不过父皇已经传位于我了,所以七弟现在最好还是乖乖离开皇宫比较好。”
他刚说完,御书房的房门轰然大开。
姜月笙一身宫装托着传位诏书走出来。
辛缜眼底深邃,眸光深得见不到底,他不关心皇位到底是谁的。
他现在只关心他的宝儿怎么样了。
这一路上,他总是心绪不宁,感觉会出事。
看到姜月笙,他心底的不安一点一点扩大。
“让开!”他眼眶猩红,单手执剑,对着辛赞的人头劈砍而下。
辛赞慌不择路的往后退去。
十几个禁卫高手将他团团围住。
莫羡冲将上来,目眦欲裂,“主子!”
辛缜摇了摇头,浑身寒气四溢,狂风混杂着洁白的雪粒飘落在他染血的肩头,黑亮的盔甲带着森冷的杀意和血腥气,充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的头盔早已在战斗中遗失了,乌黑的头发束在玉冠里,在风中放肆的飘舞着,俊白的脸上带着血污,一双精致完美却又冷得渗人的眸子,让大家都忍不住下跪。
所有人互相对望,心生惧意。
他们举着刀剑,也不敢上前。
辛赞气急败坏的怒吼,“上啊!我是你们的皇帝,快杀了他!杀了他!他是反贼!”
没人敢上前。
大家望着那个修罗般的男人,一步一步往后退。
辛赞猛地抓住周沐恩的手臂,“周将军,你杀了他!登基之后,朕封你做大司马!”
周沐恩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向辛缜。
这时,姜月笙的轻笑声打断了辛赞,“赞儿,你还没登上皇位怎么能称朕?”
辛赞回过头,“母后,您答应过孩儿会让孩儿成为盛月的皇帝。”
辛缜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听到辛赞那声母后,心里竟然诡异的平静下来,姜月笙和辛赞合作,他丝毫不意外。
姜月笙举了举手里的传位诏书,缓缓将诏书打开,开始念诏书上的内容。
辛赞听得洋洋得意。
待听到最关键的时候,姜月笙却停住了。
“朕将传位于——”
辛赞皱眉,“母后,怎么不继续念——”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辛赞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向周沐恩,“周……周将军?”
周沐恩收回长剑,缓缓走到姜月笙面前,从她手里将传位诏书拿过来,面色紧绷道,“皇后娘娘,沐恩有负娘娘所托……”
姜月淡笑一声,深深的看向辛缜,“这些都是你授意的?连本宫的人也被你收买了?”
辛缜冷漠疏离的立在不远处,淡漠道,“今晚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再也不会有人敢拆散他和宝儿,他们一家三口都会好好的,幸福快乐的留在盛都。
周沐恩将传位诏书转手递给他。
辛缜轻轻翻开,深沉视线落在诏书上“辛缜”两个字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随意的将诏书抛落在正殿门前的青砖上,手中饮血的长剑潇洒入鞘,烈烈北风疯狂卷起他玄墨色的披风。
没过多久,他已走得很远了。
周沐恩跪在姜月笙面前,后背挺直,“皇后娘娘,沐恩无奈,背主他投,是生是死,但凭娘娘责罚!”
姜月笙没发怒,也没说什么,却似卸下了一身重担,身子软了一下。
一双手慌忙从旁边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皇后……”
姜月笙转头,看向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叶连生,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