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继续这样干等下去了,还是要想办法先与何忠见上一面,至少把此事的前因后果了解透彻,再从中想法子,把何忠从顺天府的大牢里头救出来才是。
顺天府已经和徐国公府暗通款曲了,只怕她们想要见上何忠一面,都有些许难了。
如今宋老爹又不在家,在吏部批阅公文,她该找谁来帮忙呢?
宋锦在脑中转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人。他应该能帮助自己进入顺天府大牢,去探望何忠。
半个时辰后,宋府的小花厅。
陈锦然被几个小厮用软轿抬着,就进了宋府的小花厅。
瞧见了坐在屋里的宋锦,陈锦然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打开了随身带着点折扇,遮住了半面脸,才道。
“听文山说,你差了丫鬟请我过来,是出了急事。不知是出了什么样的急事,竟然让宋二姑娘这么着急差人请我过来?”
宋锦坐在离着陈锦然有些距离的竹椅上,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陈锦然的气色很不错,显然上次在正骨医馆受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既然他好了就行,反正她今日还有很多地方要拜托他帮自己,不能跑不能走可是不行。
“陈二公子,我既然差了丫鬟请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想要拜托与你。”
宋锦说着话,朝着身边的白荷使了一个眼神,白荷忙把手中端着的茶盏,搁在了陈锦然身旁的竹几上。
陈锦然瞥了宋锦一眼,见宋锦眉眼间透着几分算计。
他就猜测,宋锦口中所说的这件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好事,眼前这个宋二,她能请他过来?
若真的是好事,那宋二就不是宋二了。
“宋二姑娘,你且先说说,你想要拜托我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我考虑考虑,是否应该帮你?”
陈锦然说着话,不自觉地就翘起了二郎腿,躺在软轿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呸!宋锦在心底里,呸了那陈锦然十多声。
这个陈家二公子,当真不客气,把她们家当做自己家了?
宋锦心里是这样想,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毕竟求人办事,还得哄着别人才行。
可要她哄着陈锦然,她实在是做不来!
强扯了几分笑颜出来,宋锦缓缓说道。
“陈二公子,我想要你带我去顺天府的大牢里,我想要见一个人,不知是否可行?”
宋锦要去顺天府的大牢里?
去做什么?
看望牢犯?
陈锦然在心底里自问自答一番,还是没弄清楚眼前的宋锦,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个姑娘家家的,去顺天府的牢里,这还像话吗?
且这个姑娘还是和他有过婚约的人,更不能去了。
“宋二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大牢里做什么?那大牢里关押得可是穷凶极恶的人,宋二姑娘就不怕吗?”
“还有牢里血腥,就你这小身板,只怕经不得吓的。”
陈锦然略带关心地回了宋锦的话,他不是发自内心想要关心宋锦的。
而是宋锦毕竟同她是有婚约的,尽管还没退婚,传了出去,对他到底也是不光彩的事。
听陈锦然这样说,显然是不愿带她去顺天府的大牢了,还装作一副好心关心她的模样,真的是……惺惺作态的男人!
但她不能回怼回去,她还要求着陈锦然带着自己进顺天府的大牢,现在只能把他当做老祖宗一样,哄着他,供着他。
等事后,她再好好收拾一顿陈锦然,补偿回来。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和陈锦然坦白了,看陈锦然听她说后,愿不愿意带着她去顺天府的大牢了。
“陈二公子,我家白绢坊的管事何忠被人诬陷杀害了徐国公府伺候的丫鬟,如今被关押在了顺天府的大牢里。”
“徐国公府已经和顺天府衙门通了气,打算坐实了此事,要我家管事以命抵命,还请陈二公子带我进顺天府大牢,问过我家管事,查明真相,还我们家清白!”
宋锦话罢,瞧着陈锦然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加了句。
“陈二公子,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才想到你的。我知道陈二公子是太师府的二公子,陈家和顺天府尹文芳一向交好,想必陈二公子进出顺天府,也是轻松简单的一件事。”
“若是事后能还了我家管事清白,我此生此世一定给陈二公子做牛做马,报答陈二公子的救命之恩。”
当宋锦说到做牛做马报答陈锦然的时候,陈锦然心动了。
宋二竟然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他,这今天是怎么了?
是黄道吉日吗?
陈锦然把身边的文山拽了过来,狠狠地掐了一把,听见文山喊了疼,陈锦然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做梦。
既然宋锦都说了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他,他索性就帮她一次,反正也不是要紧的事。
“宋二姑娘,这可是你说的,若能还了你家管事清白,你愿做牛做马来报答我!”
陈锦然还是担心事后宋锦不认账,特地喊文山拿了纸出来,让宋锦写下承诺,按下手印,陈锦然这才相信了方才宋锦那番话。
“陈二公子,不知您老人家何时带着我去顺天府的大牢,时不我待,还请陈二公子快些出发!”
宋锦面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容,心底里却是对陈锦然厌恶得紧。
她不过随口一说,陈锦然这家伙,竟然当真了,还让她写了下来,按了手印,真的是个机灵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