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站在院里的白荷,又瞧了眼站在屋里的芙蕖等人。
今日她们是怎么了?
怎么齐齐站在院门口,等着自己回来?
莫不是有什么人来过?
吩咐交代了几句?
回过头来,宋锦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白荷,只见白荷正望着自己,手背在身后,眸光有些涣散,似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一样?
宋锦也不忌讳,直接问道。
“白荷,方才可是有人来过,交代了你们几句?”
白荷不语,转过头瞧了眼身后的芙蕖。
白荷突然回过头瞧了她一眼,芙蕖面上有些紧张,却没说话,而是望着身后的山茶和杜鹃二人。
山茶和杜鹃二人面面相觑半晌,也没有回话。
她们二人不过是姑娘院里伺候的丫头,不在姑娘屋里伺候,姑娘要找人问话,应该是找白荷姑娘和芙蕖姑娘才是。
横竖找不到她们。
她们二人自不会说什么。
“姑娘有什么话,不妨问问白荷姑娘,奴婢等是不过是在院外伺候的丫头罢了,什么也不知道。”
山茶胆子大,先开了口,让宋锦去问白荷与芙蕖。
她们二人与此事毫不相干。
听着山茶这样说,白荷恶狠狠地瞪了山茶一眼。
山茶低下头,没朝着她这边看过来,自然也就没看到她面上的反应。
山茶是夫人指来伺候姑娘的,她还是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得好。
白荷搀着宋锦进了屋里,打算把方才李婆子过来,吩咐她们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姑娘。与其继续瞒着姑娘,让姑娘不断猜忌,索性全部告诉了姑娘。
到时候她们只需在一旁劝着姑娘就是。
“姑娘,方才李妈妈得了夫人的吩咐,过来嘱咐了我们几句。李妈妈让我们劝着姑娘,让姑娘不要插手袁管事入赘晋宁伯府这件事。这件事自有夫人和大姑娘做主,李妈妈让我们几人这几日把姑娘牢牢看在屋里,不许放姑娘出去。”
白荷说着,知趣的芙蕖带着山茶和杜鹃二人,就退出屋里。
芙蕖在屋外守着,而山茶和杜鹃则是去做自己的活计去了。
“这是李婆子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
宋锦心里知道这是赵氏的意思,不过她还是想问问清楚。白荷点了点头,缓缓回道。
“姑娘,这该是夫人的意思。李妈妈在夫人身边伺候,是夫人身边最体己之人,李妈妈的意思,便是夫人的意思。既是夫人的意思,姑娘不妨还是听听吧!”
白荷虽知道自家姑娘是听不进去的,不过既然夫人叫她时常提醒着姑娘,她还是要提醒姑娘几句。
提醒不提醒姑娘,是她的本分,也是她的事。
姑娘听不听得进去,便是姑娘自己的事了。
“夫人为何让我不要插手此事?娘亲明明把四平街的几间铺子,都交给我来打理了。这袁管事是成衣店的掌柜,便是我手底下的人,他的事,便是我的事。”宋锦知道与白荷说这些无用,不过她还是说出了口。
“夫人的意思,奴婢不敢揣测。不过夫人为姑娘做的每一件事,处处都是为着姑娘着想,为姑娘好的。既如此,姑娘就听夫人一回吧!”
白荷跟在宋锦身边伺候的时间,比芙蕖还长些。
也比芙蕖,更与宋锦较为亲近些。
以往她说的,姑娘不说全部会听进去,至少还能听进去七七八八。
如今姑娘有了自己的主意,事事自己拿定主意,她说的,姑娘就不大爱听了。
不过姑娘能有自己的主意,也是件好事。
至少姑娘觉得什么事什么人是对自己日后有用的,暂且先留下。
“白荷,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躺会!今夜你也不用去隔壁的耳房守夜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宋锦话罢,转过身就进了里屋,躺在了屋里的软榻上。
见宋锦听不进去劝,白荷轻声叹了几息,转过身关紧了屋门,就退了出去。
瞧见白荷从屋里出来,芙蕖赶忙就迎了过来,看着白荷面上不大高兴,想必姑娘并未把白荷所劝的那些话听进去。
“白荷姐姐,你也别伤心难过了,姑娘做事,自有姑娘的道理。咱们在姑娘身边贴身伺候,只需在姑娘做错的时候,帮姑娘纠正,提醒姑娘就是。”
芙蕖面上带了笑意,轻轻拍了拍白荷有些坚硬的肩头。
“再不然,咱们还能去和夫人说说。”
白荷是宋锦屋里的大丫鬟,去安心斋禀报夫人这些事,还是由白荷去说较为合适些。
“不必了,叫姑娘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姑娘的聪明才智,绝不会想不通的。不过姑娘既然下定决心要帮袁管事,不论旁人如何劝,姑娘一概是听不进去的。”
白荷回过头看了翠微的大屋一眼,带着芙蕖离开了。
入秋之后,天气一日凉过一日。
秋风扫落叶,夏日里还挂着的满眼绿色,如今就变成光秃秃的杆子了。
不过宋老夫人所在的松鹤斋里,种了几颗梧桐树,如今正是观赏梧桐美景的最好时节。
一大早宋老夫人就让厨房做了一桌子早饭,差人分别去请了赵氏,宋老爹,宋芸,还有宋锦来用早饭,顺道陪着她说说话。
自宋老夫人那次对着厨房的管事婆子,还有底下一众帮厨婆子,发过火后,厨房那边的人,得了松鹤斋的差事,便是天大的差事,一丝怠慢也不敢。
叫记菜谱的婆子去松鹤斋询问了宋老夫人的喜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