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灵遥嘴巴一张一翕间,犹豫了甚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
“上官公子,之前的那些不开心的回忆,我可以帮你消去,只要你愿意,那些小人对你施加的恶行,便可从你脑海中一扫而光。”
单灵遥虽是一个面冷的主,但是她的心肠异常的温软,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生冷难以接近。
到底,单灵遥对上官侯爵动了恻隐之心,一想到在她脑海中,上官侯爵在这乾青殿中受到了的耻辱和极刑,这般不堪回首的往事,若是换做是自己,宁愿忘记,也不愿再去有过多的回忆。
上官侯爵本是要御龙呼发霸气,却在单灵遥这一语间的善意,停下了手脚。
上官侯爵迎笑间:“真的可以吗?纳兰至尊竟有这样的好手段,可以消除我的那些不开心的记忆吗?”
单灵遥不语,认真得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扬天托腮,一指敲脸,故装思索,嘴里不时嘀咕道:“这倒是不错的办法,该不该消除我在这里发生一切的记忆呢?”
单灵遥站姿端正,挺立胸膛,面无表情,瞪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眸相望,静心等待。
终于,上官侯爵转眸正视单灵遥的眼睛,忽闪和煦笑意道:“不过,还是算了~谢谢纳兰至尊的美意,这份好意侯爵心领了,但是我拒绝消除自己那一段记忆。”
单灵遥眼波微动,心中千头万绪:不是吧!那么惨痛的经历,若是换做是旁人,巴不得要消除自己的记忆,以求得日后心中的宁静,毕竟内心伤痛,有时候要比身上的伤痛更加难以治愈。
单灵遥眼神略显得惊异,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上官侯爵盈盈笑意间,倒是一点都不防备单灵遥任何,道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一个强者,能够见识最高的极峰,也要承受人生的低谷,我承认在这乾青殿中的发生的一切,势必烙印在我心中,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这不仅是耻辱,更是对我上官侯爵人生的见证,纳兰至尊你可知道这几天我都经历什么?多余的感受我不说,言简意赅,八个字,便可代表我的心声——”
单灵遥不语耐心听之,上官侯爵抒发自己的内心情感。
上官侯爵轻声一叹,咬牙切齿道:“人间炼狱,奇耻大辱!!为了生存,我咬着牙关,顶着最后一口气,眼看这十八般刑器在我身上一件件的来过,我好好的**,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刮骨固然疼痛,可是我却看不起自己那般忍辱偷生的嘴脸——我不想死,因为之前我吞食了纳兰鸢岫的‘元焰’一般人的刑罚只能够破坏我的身体,却无法取了我的性命,这帮子见风使舵的小人,变本加厉,各种羞辱我,竟然让我……让我……当众吃下他们的粪便……呵呵……呵呵……我一个身份高贵的王者,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武气被封,我根本使不出任何任何气力……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我难堪重辱,自行了断……”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眼中迸发出可怕的火焰来,那一重发自内心的憎恨,根本压抑不住。
单灵遥何尝不知道,这些时日上官侯爵都经历了什么,权门的手段狠辣,这是有了名的,为了能够打败敌人,他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打压摧毁对方……
单灵遥也算是亲眼见证上官侯爵受难,自然感同身受对方的心中的憎恨和羞怒。
若是换做是自己,被一帮子小人这般折磨,只怕自己单灵遥的直性子个性,早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将整个御林军都跟屠干净一个不剩。
上官侯爵还能够这般沉着稳定,虽说他心中憎恨,却不曾表露出更多的动作来,这样自制有自律的男人,有时候还真是一种可怕的魅力。
上官侯爵继续道:“不妨告诉纳兰至尊您,我心中怎么会不憎恨那些狗仗人势的小人?他们那一张张迫害我的奸佞的脸,我到现在想来还觉得恶习,但是又能够如何呢?权门一党向来如此,在权门之中,人心早已经单薄和冷漠,在他们心里只有权势和利益才是第一位,眼看我的失势,虽说平日里他们见我也是点头哈腰装足了孙子,可是在大势所趋下,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势必要向我我这个落魄的皇子下手,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下手的越狠,以后的主上就会越赏食他们。这是权门在常见不过的人情世故,我若是当真了在乎了,那日后我势必会被这种情绪所负累……”
单灵遥眼神微颤,微微皱眉间,脱口而出道:“不累吗?这样的关系,全是靠利益维系,利在人则在,利亡人情淡,这样你不会觉得孤独寥落吗?”
上官侯爵清冷一笑,眼中泛光可悲,继而一阵寒意袭来:“孤独……寥落……呵呵~~纳兰至尊可知道吗?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感受,最痛苦的感受,便是明明你最亲近的人,却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手足情深算什么?不足以一个冰冷的王位,我未曾想要跟任何人争权夺势,可是若我不争,便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在权门之地,不是你一个人息事宁人,就可以顾全大局的……我宁愿内心是孤独和寂寥,也不要这虚假的盛世,看似阵势浩大,而我手下又有几人是真心待我?”
单灵遥心中微痛,大致是因为再次看到上官侯爵软弱的一面,心疼之际,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对方,毕竟说好听话并不是单灵遥所擅长——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