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惨白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什么?!这是真的吗?!”
白华埋头奉拳,小心答之:“小的亲自试探……应该无误……”
曹云飞嘴角一抽一抽抖动,气得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纳兰若叶见状,赶忙劝阻道:“曹镇主万不可动怒啊!你身体要紧,若是动了肝气,不利于你身体的恢复。”
曹云飞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一手撑起椅耳,“嚯”得一身站直了身子,恶狠狠道——
“混账!这是哪里来的劫匪,我看这是要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白华猛然抬头,看到曹云飞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后悔跟曹云飞说这些,可是他不敢瞒报,毕竟事关重大,军情要务,若是不及时禀报,后果不堪设想。
“曹镇主莫要动气,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外面的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竟然这个时候埋伏咱们白虎军想必没安什么好心,若是曹镇主这个时候动气,就真的中了那些不轨之人的圈套!曹镇主就听一听纳兰师尊的劝说,安心静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白虎军来办——”
白华心神一定,临危不乱,与从前那般沉着冷静,这样的气度不是一般人所为。
纳兰若叶随声附和,一边说着,一边给白华使眼色,让其赶紧搀扶着曹云飞坐下来。
“就是,这些杂事就交给白虎军来做,怎么说也是曹镇主一手训练出来的强锐精兵,这种程度的偷袭,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曹镇主要相信自己的手下,你先保住自己的身体再说。”
白华看懂了纳兰若叶的颜色,他这就走上前去,赶忙搀扶着曹云飞,道自己的卧榻上休养着,这一边走着,一边宽慰着对方的心。
“曹镇主怎么这么急躁呢?也是怪白华,这发现事态紧急,就急吼吼地来报,早知道曹镇主这么容易着急上火,白华还不如摁下来不提,传唤下面人去做就是了,也免了曹镇主操心。”
曹云飞任由着白华搀扶着向卧榻出走去,那脸上透着不痛快,嘴上还不住埋怨道——
“你若是敢这样,那本镇主算是看错了人,白先生可是咱们白虎军中最忠厚睿智的长者,孰轻孰重,白先生拿捏的最有分寸。”
白华呵呵一笑,曹云飞这一番话中,倒是对自己极大的肯定。
“承蒙曹镇主抬爱,白华也是觉得兹事体大,才来向曹镇主汇报,可是一看到曹镇主听到此讯反倒是急躁起来,白华只剩下后悔了,若是因为这个消息气住了曹镇主,那白华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曹云飞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此刻白华已经将他搀到了自己的卧榻前。
百花分外小心提着曹云飞的肩膀,稍稍一使劲儿将其架到了卧榻上,曹云飞缓缓落座时,不由得一叹,他捂着胸口,越发恼火。
“只可恨此时的我无能为力,精气尽失,若不然也不会让那奸人们钻了空子!”
白华宽慰曹云飞道:“曹镇主此刻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才是我西疆国之根本,外面的事情就交给咱们来做,不管此人来此何处,目的何在,只要咱们白虎军在,绝不会让那奸人目的得逞!”
听到这里,曹云飞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不在场上坐镇,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再来,这敌军实力如何,现在还未可知,若是白虎军吃了败仗,这该怎么是好呢?
曹云飞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心中的焦虑全写在脸上了。
白华继续劝说道:“曹镇主担忧,白华心里清楚,可是眼下曹镇主身体这个状况,也是为了国家出血出力,你若是不养好身子,咱们白虎军就彻底没希望可言了,还请曹镇主三思!”
说着,白华一抽下摆,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
纳兰若叶也缓缓走上前去,跟着白华劝说了起来——
“曹镇主,凡是不可太急,欲速则不达,你若是现在急着上战场,急火攻心时,不战自败,群龙无首,白虎军可就真没有希望了!若是曹镇主真的担心战事,可在帐中运筹帷幄,不必冲锋陷阵,冒这个风险不是?”
连同纳兰若叶都来劝说,曹云飞斟酌再三,他无奈一叹,从腰间取下了虎头腰牌,递给了白华,缓缓道——
“白华将士听令——”
白华挺直了腰板,奉拳接令道:“白华接令!”
曹云飞义正言辞授命道:“吾身因为病故无法直接参战,吾现将这虎头令交给你,望你头筹千军,抵抗敌军来袭,见此令便如见我曹云飞本尊!白华接令——”
白华一愕,他抬头两眼微颤,看着曹云飞颤颤巍巍的手,心里又说不出来的滋味。
“曹镇主……这……这虎头令……不必赐给白华……”
曹云飞脸色坚定道:“白先生这是临危受命,若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在头筹军队时,会多有不便,现在云飞身体受限,不能上战场,云飞便是将这西疆的天下和百姓的性命都托付给白先生了——白先生……可愿意替云飞守护好这西疆的天下?”
白华眼眶一热,他埋下了头,小声道:“白华……白华……接令。”
说着,白华双手托起,掌心向上。
曹云飞将这虎头令压在了白华的两手掌心中,牵强一笑而言——
“白先生,接下此令,肩上的重担就不在单单是救死扶伤,而是保家卫国……白先生……本镇主就将自己家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