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上官侯爵在天禄堂中研读兵法。
这个时候,上官金阳冒冒失失冲了进来,其身后跟着几个宦官小心应和着。
“公主!长公主!陛下正在休息,不得打扰!公主……”
上官侯爵抬了抬眼皮,依然安然若泰,他一眼便瞄到了上官金阳气急败坏道脸。
上官侯爵心中已有七七八八,自知道自己这个娇惯任性的公主来临,自己的下属是不可能拦得住,谁要是敢上前阻拦,那就是找死。
上官侯爵深知自己下属的无奈,他抬了抬手,撤走了自己的下属。
眼看主君示意,领头的宦官低头弓腰,向后退了几步,关上了房门。
上官侯爵唉声一叹,将手中的卷书放了下来,他双手交叠与胸前,唉声一叹之:“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呢?”
上官金阳气呼呼道:“皇兄难道不清楚为什么金阳会出现在这里吗?”
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这丫头这般急躁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半个期限已过,武明道却迟迟不肯归来。
自己的妹妹是一个急性子,对什么事情都没有耐性,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按照她的意识来,若是稍稍不如她的意,她就会暴跳如雷,抓狂发作。
上官侯爵故装不知,轻笑问询之:“孤王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你若是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上官金阳气哼哼道:“皇兄这是故意的吗?”
上官侯爵略显得苦笑道:“怎么会?皇妹到底为了何事来此地?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退下吧,没看到皇兄我正忙着的吗?”
上官金阳火气更甚,她彻底爆发了,趾高气昂质问道:“这都什么日子,距离武明道去西疆半个多月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上官侯爵举书而视,不耐烦道:“战事无常,刀枪无眼,谁都不能保证战场上会发生什么状况,你且再等等,没准过几日就回来了——”
上官金阳听罢,更加气愤道:“皇兄这是在敷衍金阳吗?既然皇兄知道战场上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派遣武明道出征,难道皇兄不知道他与皇妹婚期将至,却还是纵容他的意思!”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心中十分不耐烦,脸上还要平常态度应付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的未婚夫不假,但他也是一个战士,保家卫国是他的第一职责,金阳你这话说的过了些。”
上官金阳怒气横生:“金阳对你们男人的事情不清楚,但是金阳清楚的是这天下的武将数不尽,权门高手如云,那西疆又不是我权门领土,派谁去应付下不就得了吗?而金阳的夫君就只有武明道一个人,他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金阳该怎么办?”
说着,上官金阳掩袖擦面,泪如雨下,苦苦戚戚个没完。
上官侯爵不厌其烦,一把甩书在桌面,皱着眉头道:“皇妹这是在干嘛?实在要挟孤王吗?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今天孤王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说着,上官侯爵霍然起身,直步而下,走至上官金阳的身边,趾高气昂地训斥道——
“看看你现在都是个什么模样?你可知道你嫁的人是谁吗?”
上官金阳抽泣道:“呜呜呜……武明道……”
上官侯爵继续发问之:“武明道是何人?”
上官金阳接话道:“权门一品爵爷,青龙军赫赫有名的武将。”
上官侯爵微挑眉毛,思考片刻,他绕着上官金阳踱步一周,继而继续问道。
“很好,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就应该知道他身上的职责!”
上官金阳不服,继续反抗道:“金阳是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武明道也是权门的长公主的夫婿,皇兄的妹婿啊!他大婚在即,难道就不能有些许的特权吗?况且这特权要的也不是十分过分。”
上官侯爵冷哼一声,他不急着反驳上官金阳,而是选择深入发问。
“皇妹,其实皇兄一直好奇一件事情,那武明道到底哪里好,会让你如此执着,甚至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
被这么一追问,上官金阳刚才的哭相顿时化成了羞涩,她依然梨花带雨,低头间全是羞答答道。
“人家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就是第一次见他时,那一场蹴鞠比赛,他矫健的身姿,过人的武技,让人炫目,权门的蹴鞠比赛是一场武者竞技的试炼场,高手如云,各显其能,而偏偏他武明道特别的出挑,特别的显眼……就是那凌空一脚,扭转了局势,反败为胜,让金阳欣羡,从那一刻起,金阳就知道这辈子只认定他这个男人!”
上官侯爵又挑了挑眉毛,这个结果都在他的意料中。
“既然你爱慕的是他英雄一面,他若是没了这武者的荣耀,变成对你言听计从的懦夫怂包,金阳你还会喜欢他武明道吗?”
这一席话出来,当即问住了上官金阳。
上官金阳说话不过脑子,自己口舌之快,却给自己埋下了苦果。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金阳挂着泪珠的脸,缓缓扬起,她心中不服,倔强发问。
上官侯爵唉声一叹,他十分温柔地举手擦过上官金阳的眼角泪花,语重心长道:“皇妹你记着,你选择的男人,他先是武者才是你的夫婿,不论对这个国家,还是对于你上官金阳皆是如此——武明道是权门的瑰宝,他虽然草根平民出身,而他身上的潜能无可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