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侯爵本以为抓住了天门至尊的把柄,便可要挟对方嫁给自己,以婚娶之名,窃国之实。
然而,武玄月这一招冒名顶替,彻底击溃了上官侯爵的所有念想。
上官侯爵嘴角抖笑,思索片刻,缓缓道——
“这嫁娶之事乃是我东苍大事,尤其是这东苍后位更是马虎不得,孤王此番唐突了,本想着先下聘礼,将天门真士迎娶宫中,以解孤王相思之情,然而孤王思虑欠妥,这东苍后位之事,不是孤王一个能够决定了得事情,若不然……若不然……容本王先回国与各位大臣商量一下国家大事?”
武玄月听之,心中嗤之以鼻,她明白上官侯爵这一招缓兵之计,摆明是想把这件事情给拖下去,利用争取来的时间,想对策对付自己。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上官侯爵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呢?
然而事到如今,自己总不至于急着把自己妹妹给推出去吧!摆明现在所有的形势都倒向自己,自己若是在咄咄逼人,结果未必好。
自己到底也想让灵遥有个好归宿,若是自己这般强压过去,灵遥嫁过去未必会幸福,倒成了下架赔本货……
一想到这个结果,武玄月到底还是妥协,毕竟她也希望灵遥日后有个好结果。
武玄月霍然转身,目光如炬而去:“也对!主君颇多考虑,也是为了给家妹一个最好的交代,主君可要记得!这禁婚制废除了,天门的女子婚配不再是禁忌,日后天门那些嫁到权门的女子,便会有娘家人撑腰!若是家妹在东苍过得不幸福,本尊绝不允准!”
武玄月此话严厉,威慑十足,根本不给上官侯爵留一点情面。
上官侯爵尴尬笑道:“那是那是——至尊关爱家妹,更是视自己的子民为亲人,孤王自然明白至尊的意思,其实侯爵回去后,就是想要跟宗室和朝臣好生商量迎娶大事,毕竟立后不是纳妃,立后之事决定我权门国运,一定要重视起来才是,若是现在孤王立马给至尊许诺,多半是不作数的!至尊信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嘴角冷冷一瞥,迎笑道:“也对!主君思量周全,这权门立后,不仅仅影响着东苍的国运,也对我南湘有极大的影响力,这是本尊执政期间,第一个新政推行的重大突破,我天门真士入驻乾青宫,是要慎重对待,草草许诺,岂不是儿戏?”
上官侯爵适才喘了一口气,这方脸上又露出了习惯性的假笑:“是吧!看看,孤王这不就和至尊想到了一起去了吗?孤王也是希望能够给自己心爱女人一个交代,两国联姻的大事,岂可儿戏?孤王这次聘礼带的有些少了,作为迎娶王后的聘礼,只显得轻薄,孤王冒犯了,还请至尊恕罪。”
武玄月心如明镜,应声点头道:“主君玩笑了!这百车珠宝黄金,绫罗绸缎,怎么可能显得单薄呢?若不然……这聘礼就先……”
“不可!”
上官侯爵震怒,他一手摆过,认真道:“立后之事,乃是彰显我东苍国威的大事,区区百车金银珠宝倒是辱没了我权族的盛名!本王迎娶的是天门储君,权门的未来皇后,就这么点的聘礼,孤王脸上无光汗颜,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说着,上官侯爵奉拳而上,朝着武玄月作了一个大揖——上官侯爵何时这般屈尊纡贵过?
然而在国政面前,上官侯爵能屈能伸的态度,让人佩服。
武玄月愣之,她白眼而上,心中不爽——
她倒不是贪图权门的聘礼,她是害怕上官侯爵撤走了聘礼后,这事就黄了!
怎么说自己家的妹子也算是赔了上官侯爵这混账一晚上,这事黑不提白不提就放在这里吗?
上官侯爵这极其忙慌撤走了聘礼,寓意还不够明显吗?这是要仓皇而逃,不给自己留下任何证据的先兆。
武玄月冷哼,她若是那好欺负好骗的主,她这武家二千金的狡诈名声可不是白白而来。
武玄月诡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主君所言极是——只是这浩浩汤汤的送亲队伍一路奔波而来,就这样回去了是不是有种劳而无功的感觉呢?不如本尊提议,这聘礼先下这么多,你与家妹的事情,就先定下来,若是日后主君有心,觉得这聘礼的规格和档次不足以体现主君的心意,不了便是!咱们马上都是一家人了!说句僭越的话,日后主君就是本尊的妹婿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气得牙痒痒,自己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碰了不该碰的人,现在可好,只能够自食恶果,上官侯爵算计进退从未失手,这一次倒是被人给反算计了!
现在可好,人家至尊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字里行间处处为自己考虑,自己还能说什么?
上官侯爵胸中憋闷,却无济于事,窘迫间只能够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抬头尴尬道:“若是至尊……不嫌弃这聘礼规格档次……那这聘礼就暂且放在这里也好……”
武玄月心满意足一笑,安信心道:小样儿!跟我斗!你跟你家家妹上官金阳一样,一肚子坏心眼!除了会算计就是会算计!跟你皇妹斗了几十年,你们家的那些招数,我武玄月早就领教过了!
算计我我父尊,有算计我母亲,这天下便宜怎么都让你们权门捞得干净不是?
你还真以为人家傻是不是?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权族!
武玄月越发会做戏,越发会笑里藏刀——
到此,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