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听那惨叫声听得头皮发麻。
浑身一咯噔,好不容易遵照医嘱在被窝里闷出点汗,霎时间又被吓得手脚冰冷。
墨时渊看着侍女,眼神非常平静,“不要对孤动手动脚。”
侍女满脸痛苦惊惧,边流泪边点头。
墨时渊却还没有放过她,慢慢收紧力道,让那刺耳的骨骼响声在黑夜里如同恶魔的咀嚼声一般悄然蔓延。
燕桃:???现在是谁在动手动脚!
这男人真是外表再淡定,也掩盖不了他的疯批本质!
又过了片刻,燕桃都怀疑那女子的手是不是快要碎了,墨时渊才一脸若无其事的松开。
其余侍女也不敢去搀扶那个痛得几乎要晕过去的同伴,瑟瑟发抖着,仿佛要避开瘟神似的急匆匆退出房间。
浴桶热水仍然冒着雾气,紧闭的房间很快就泛起了一层朦胧,燕桃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如青松般高大挺立,却又如雾中鬼魅般令人毛骨悚然。
燕桃决定装死。
那名侍女冒犯了墨时渊,只是断了只手,还能保留全尸,说不定算是很幸运的了。
墨时渊的目光却看了过来,缓声道:“你来伺候我更衣。”
燕桃作为他的妃嫔,找不到理由来拒绝。
她只好下了床,哆哆嗦嗦来到墨时渊面前,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肌肉还真是挺结实的。
腰窄,肩宽,典型的穿衣架子身材,哪怕披个麻袋也能穿出气势来。
解到一半,燕桃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你闭眼作甚?”
墨时渊一直盯着她娇美的脸蛋看。
燕桃无脑吹捧:“殿下的身材太好了,简直是自带光芒,我怕看多了会闪瞎我的眼睛!”
墨时渊轻哼,倒是没有强迫她非得看什么的。
燕桃听见一声哗啦的水声,这才睁开眼眸。
男人已经背对着她在浴桶里坐下,双手展开靠在木桶上,微微仰起头,肩颈弧度不输给燕桃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人。
只是,他的背上有许多伤痕。
看起来都是陈年旧伤,交错重叠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
这些伤痕足以说明,墨时渊多年来在塞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看够了就干活。”
墨时渊懒懒侧过脸来,刀锋般的轮廓在水雾中也被柔和了几分。
他何等敏锐,有人在这么近的距离牢牢盯着他后背看,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燕桃不敢继续发呆,赶紧拿了绢布过去给他擦身子。
幸好水汽很浓,她也看不太清晰,不至于感到难堪。
“你是不是没吃饭。”墨时渊抬眸看她。
燕桃怔了怔,答道:“晚膳和药一起送过来的,我都吃了。”
墨时渊慢慢道:“我的意思是,你太没力气。”
“那我再出多点力好了。”
燕桃心里嘀咕,这男人的皮就是厚,早知道她应该找来砂布给他磨,搓死他。
除了擦拭,燕桃又还要给他按摩捶肩,搞得自己累呼呼,出汗效果比躺在被窝里还要好。
虽然她也趁机摸了大反派的肌肉,等于是成功在老虎嘴边拔毛,总得来说不算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