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度与温度之间,宋余最后还是选择了温度。
这绝对是最理智的抉择。
光好看有什么鸟用,出去就被这寒冷的天气给冻成冰美人,还不如穿得厚实些,裹得严实些,比较现实。
宋余给自己挑了一件长毛衫,一件外披,因为此时南城的冬天还不太冷,除却晨起时一阵冷冽,到了中午温度则逐渐回升。
但鉴于她体质偏寒,还是注意保暖为好。
穿戴整齐后,宋余就下了楼。
第二次下楼,人就安分了许多,谁让她方才扑倒黄景禛的一瞬间把大厅里的人都吓懵了,这次下楼得为之前的蠢蠢欲动正名。
想着,人就已经到了大厅。
大厅里,谢老夫人正亲切地抓着周泱泱的手嘘寒问暖;谢家大舅舅则和宋德洲聊起家常话,宋德洲就是位生活白痴,倒是对谢大舅舅的话题起了兴趣;而黄景禛正和阿烦低声讨论着什么植物,好像是和琼县有关,见她下来则止住话题,进了厨房。
宋余朝闺蜜沈蜜调皮地眨眨眼,意有所指地指指窗外黄家的方向,害得沈蜜脸皮薄又红了脸。
见沈蜜又害羞了,宋余这才乖巧地出声叫人。
长辈们她都挨个叫了一遍,然后跑到厨房,黄景禛正在煮着开水,见她进来,则把人推了出去,“地板滑,出去等。”
宋余才不想离开,她觉得这里就挺好的,有他在的地方,就觉得舒心。
遂又跟着他的脚步挪了进来。
她扣着手指,对面前的男人说:“景禛,你可不知我……们有多想你!”
男人回头,迎着她的视线,声音清沉:“有多想?”
“我爸说,喝茶时总想到你沏的茶叶,纯正醇厚。还有黄景煌说,你家书房里少了你的身影,就好像失去了灵魂般呢。”她眨眨眼。
男人忽而问,“那你觉得我不在的时候,会怎样?”
“可不好了!”
“哪里不好?”
他紧追不舍。
宋余挽着他的手,摇了摇,“问了,你得负责的!”她停顿了一秒,又说下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太乏味了,学习成绩下滑不说,整日无所事事,好担心以后考不上南大的!”
男人忍俊不住,笑着轻刮她的鼻子,“无所事事到把十三中的男生揍得脸青鼻肿?乏味到在元旦晚会上随便独奏一首钢琴曲解闷?嗯?”
宋余:“……”
黄景煌这个大嘴巴总是泄露她的行踪……
“学习成绩不好,这是我的错,之前曾答应过,会辅导你。”
“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宋余眼睛一亮,终于让她抓住了重点!
煤气炉上的水开了,水壶“呜呜”地叫嚣着,黄景禛把人安顿在安全的距离,才踱步过去拎起,倒进保温瓶里,再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猴子瓷杯,洗干净用开水烫了一遍后,倒了适量的熊猫牌牛奶进去,再用开水冲开。
随着热气腾起,男人端着牛奶到她面前,才温声说:“小心烫。”
宋余没听到满意的答案,不肯接过瓷杯。
看着她的这副模样,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他松了口,对她说:“想要辅导功课时,都可以打电话找我,还有,余余请记住,在你还没有长大之前,我只会认真工作。”
宋余心中一喜,他终于松口了,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找他,不再只是限制于周六晚上!还有,黄景禛是不是向她承诺了,除了她之外,不会接触其他无关紧要的异性?
“可我快要十六岁了!”
“那也是未成年。”
“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不管!”
男人失笑,“别闹,我管。”
“……”
宋余登时羞红了脸。
两人在厨房呆得时间有点久,周泱泱担心两人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难题,遂想起身进去看看,却被宋德洲伸手揽住了,道:“泱泱,想干嘛吩咐俺一声就行了,你现在身子不方便。”
周泱泱只好重新坐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余余和景禛都进去好久了,还没出来,老宋你去看一下。”
“就这事?”宋德洲叫周泱泱放了心,“有大侄子在,能出什么事儿,别管他们。”
宋德洲的大嗓音传出老远,厨房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都彼此看了一眼。
宋余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转着圈儿,生怕宋德洲这时候进来,而黄景禛却淡定自若地手试了一遍牛奶的温度,觉得不太烫手了遂嘱咐她喝,宋余端起牛奶吹着气,喝了几口后,身边的男人这才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两人牵着手落落大方地出现在大厅里。
大家并没有往深处想,只是羡慕两人的兄妹情谊深,倒是周泱泱疑惑地瞥了一眼那两只握紧的手,努了努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边的宋德洲打断了,“老婆,你看,他们不就出来了?以后别什么事都往身上揽,瞎操心,累!”
谢家长女谢婉音也在旁劝说了句:“妹子,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过多操劳,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周泱泱的疑虑彻底被打乱,以至于到最后,她连之前想的是什么都给忘了,一孕傻三年,这话倒是不假,整得她的记忆库断断续续,时常一片空白……
话说,谢老夫人这次赶在新年第一天来南城,一是想感谢宋家对谢临瑃的照顾,二是想再看看宋余,要不是宋余的出现,他们谢家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才能找回小儿谢临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