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恶见谢杰面目黝黑,浑身上下穿的又脏又破,一副十足的老实乡民模样,怎么瞧也不似说谎,心想:“他说地图没有交给别人,而没说地图已被我损毁,可见他说的确是实情。”终究是不放心,说道:“你敢不敢立一个誓言。”谢杰朗声说道:“地图确实没在我姓谢的身上,若是我身上、或是我屋中有地图,便让我,嗯,便让我壮无所用、老无所依。”闪恶心道:“这他娘的算是什么誓言?”却也信了谢杰九成,说道:“如此,告辞了!”
话音未落,双手忽然各多出两枚鬼头镖,分向王雪、谢杰掷去。王雪知恶人帮最喜话到中途时忽然偷袭,当即将左袖挥出,甩开两枚暗器。恶人帮这等偷袭伎俩谢杰原也熟知,但他弃武归隐已有两年,于江湖上的明争暗斗已接近陌生,见暗器袭来,一声惊叫,急忙使出一招“绵手”,将一枚鬼头镖握在手中,另一枚鬼头镖却没能避过,刺入右臂之中。王雪叫道:“卑鄙小人,看招!”发拳向闪恶袭去。闪恶挥掷暗器时便已向后逃开,哈哈大笑,说道:“快快逃命去罢,待我恶人帮寻齐地图,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出后半句话时,人早已飘得远了。
王雪见闪恶身法如此迅捷,当真如同鬼魅一般,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低声道:“好强的功力啊,恶人帮果真厉害。”谢杰说道:“恶人帮之中,以此人的轻功最为绝佳。这等轻功在他们帮中除帮主外,其实也只有他一人能施展出来,你也不必太高看他们。”拔出右臂上的那枚鬼头镖,仰天叹道:“我的功夫真是大不如前了,连小小一枚暗器也应付不了。”王雪说道:“谢师哥不必过谦,你适才使出的那一手绵手功夫可真是好看,一下便将鬼头镖劫为几用。若是刘师兄在此,一定大声叫好。我与灵恶动恶他们交手多次,可从不敢使绵手来接。”谢杰一怔,问道:“你与灵恶动恶也交过手啦?”王雪说道:“恶人帮的五大恶王我都交过手了,他们均有不弱武功,倘若正大光明的单打独斗,我全力拼斗几百招,或许能占得一两招便宜。”谢杰又问道:“你可曾与恶天地交过手?”王雪奇道:“恶天地,我没听过这个名字。”谢杰苦笑道:“你若是与恶天地交过手,这时早已被他打成肉泥,还哪里能在这里与我闲聊?是我问的笨了。恶天地便是恶人帮的帮主啊。”王雪点头道:“原来是帮主。”心中却想:“灵恶他们的武功如此高强,却未必在我之上。那个恶天地是恶人帮帮主,武功必是高出我许多,但我若是与他交手,即便不敌,可也未必不能逃得性命。”
谢杰闭目思索片刻,忽道:“你适才袭击闪恶的那一招是王家拳术中的直正拳,正巧你又是姓王,难不成你是王力强的……你是他的……”
王雪微微一怔,暗想:“此人不亏是随刘师兄闯荡江湖的好手,果然见识不凡,他虽已弃武多年,但我只打出一招,仍能被他瞧出手法。”见谢杰吞吞吐吐的不再说下去,显是觉得此话冒昧不便多言,于是笑道:“谢师兄猜的一点不错,您直言无碍。”谢杰喜道:“令尊王力强当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成婚早了点也不足为奇,他会生出你这样的俊俏好女儿,那是他的福分。让我再猜上一猜,你妈妈可是姓步,芳名子怡?”王雪一呆,翘起嘴角说道:“谢师哥你玩笑啦,王力强是我亲生哥哥,不是爹爹。他倒是想取步子怡,可步子怡死活不答应。”心想:“你怕是隐居两年将脑子隐坏了罢,王力强不过长我七八岁,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我爹爹啊!嘿,你怎么不说他是我爷爷?”谢杰奇道:“你是他的妹子?我可从没听说他有妹子?”王雪道:“我却是他亲妹子。”于是将自己幼时梨宣古镇的那场地震,到后来在勃子镇与刘岳、李浩等人相遇的情形简要说了。这番话她自从离开勃子镇后,曾先后对邱海波、胡静、筱扉、葛仁妮等多人说过,此刻说来,直如秀才背书一般快人快语。谢杰听得连连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雪说道:“当年四大名将留下的四片地图,郝柔手中的那一片已被恶人帮夺去,我听说余下三片分别在你和康忠师兄和张雷成师兄手中。”
谢杰说道:“康忠和张雷成确是各保有一片地图,我的那一片地图后来交给周苑了。”
王雪奇道:“周苑师姐?”
谢杰说道:“正是。那年我们接到传信,掌门谢世,门派解散,诸位同门各自散去。我们四人不知该何去何从,大家商量了一下,我和周苑向退隐江湖不再习武,张雷成却没有主意;康忠决意在北岭谋生,他年轻气盛,念念不忘门派和刘师兄,还想着有朝一日哈巴门重聚,大伙再一齐闯荡江湖,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起初几个月,我隐居在北岭右边的北流河旁,以打鱼度日,后来我发觉我所住的茅屋附近总有江湖人暗中走动。我想多半是恶人帮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