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被自家任性的宝贝儿子气得倒仰,“就为了你把姊妹们的诗词传出去,才叫你姐姐受了责罚,说她没有约束好你,被褫夺了贵妃之位,现在只是个从二品的庶妃了,你可是满意了。”

说着,一阵气苦,拿帕子掩住脸,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元儿,在那宫里熬油似的,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了,还要被你拖累,你真当她在宫里日子好过?”

贾宝玉都傻了,“这是真的?!”

王夫人哭道:“难道还是假的不成?我还巴不得这是假的呢,就是你姐姐,也让你赶紧搬出去,至于姊妹们,只等过了这个年,也是都要搬出来的,这园子,娘娘说还是封了的好,免得再引人非议了。”

“全都要搬出来?!”

贾宝玉也惊了,“那么大一个园子,要封了!”

“可不是,”王夫人拭泪,“娘娘说了,既然住了人招人不待见,那就干脆封了它,那些人自然就找不着话说了。”

贾宝玉失魂落魄的坐了下去,“那就搬吧,不过就是早几日,晚几日罢了。”

反正大家都住不成了,他心里也觉得平衡了。

邢夫人对此相当的不满,“花那么多钱修个园子,还不能用,就为娘娘回来看一眼,这也忒过分了。”

王熙凤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她也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算了,这都是老太太做的决定,反正我又不住里面,也没什么可惜的。”

一时贾家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还会接到什么不利的消息,王夫人天天往娘家跑,催着王子腾夫人给王子腾去信,问他究竟出了何事?

王子腾夫人被她催的发昏,恼道:“今上不是说过了吗,逢二六日可以递牌子入宫给娘娘请安的,娘娘现在只是被夺了封号,位份却还是妃子。”

王夫人抹泪道:“我问过了,他们说娘娘禁足,不能探视。”

王子腾夫人咬牙,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小姑子?

不帮吧,王夫人天天这么跑,人家怎么说她?

可若是帮,这又要折进去她多少人情。很多时候,这种关系都只能用在刀刃上,可是现在,就为了她这个小姑子,全浪费了。

王子腾夫人磨着后槽牙,让王夫人先回去,等她的音信,她去找关系给她们打点。

王夫人在家,日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能靠在小佛堂念佛来镇定自己。

黛玉得了消息也只是笑了一声,她就权当是先收点儿利息了。

贾家这边是过的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偏偏那些与林家有旧的故交,颜老夫人等人拜访便如给了他们一个信号,都络绎不绝的来贾府拜访,然后肯定是都要见见黛玉的。

为此,贾母不知道往黛玉那边送了多少东西,与黛玉说了多少好话,希望黛玉能懂事点儿,不在那些人家面前透露她在贾家是什么处境。

可惜的是,不管黛玉怎么说,人家一看黛玉,大多是要感叹一句,“怎么瘦成这样?”

黛玉:……

我也不想啊,可是这个身体,也由不得我做主啊。为了摆脱这个病西施的模样,天知道她下了多少苦功。

只可惜时日尚短,这功效一时也显不出来。

然后那些人回家之后,都是各色补品流水价的送来,而随之则是贾府苛待外孙女的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凶。

黛玉现在倒是不愁燕窝吃了,她收到的燕窝够她敞开吃一年的了,也不用贾母来填补她,反倒是她拿着这些补品到贾母跟前去做人情去了。

带累得王子腾夫人都派人来与王夫人说,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何必与她计较,好好养大,大不了好好赔副嫁妆嫁出去,也好堵了那些人的口。

现在正处在娘娘被贬谪的风口浪尖上,你就千万不要给娘娘火上浇油了。

王夫人:……

这关她屁事啊,她再蠢也不可能在那臭丫头的吃食上做文章啊,不然那些下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呢。

比着三春,她可是半点儿都没有克扣那丫头的份额。三春有的,那丫头应有尽有,甚至老太太还私下填补,那丫头的日子比三春都好过多了,现在居然来说她虐待了林黛玉,王夫人是一万个不服。

可在王子腾夫人看来,你们吃了人家几百万的家私,花个二三万两银子给人好好办幅嫁妆,平时好吃好喝养着她有何不可?她那样一个人,又能用得了多少银子?

王夫人现在便是再对黛玉恨之入骨,可是面对这样的现状,她也只能咬碎银牙,权当没看见。毕竟,王子腾夫人可是重重敲打过她了,王子腾正在升迁的重要关头,你们还要弄出这些事来,是安心要跟我家老爷过不去吗?

他可是你们的亲哥哥,是你们的依靠,若是老爷失了势,最后倒霉的是谁?

于是王氏姐妹都只能咬紧牙关——忍。

薛姨妈一脸忧虑的对着薛宝钗叹道:“看看,这就是世家的力量,宝丫头你若有如此家世,那老太婆还会推三阻四么?”

薛宝钗力持镇定,温言安慰薛姨妈,“妈妈不用愁的,她越是如此,只怕姨妈就越是忌惮她,断不会容她入门的。且宫里娘娘孝顺,知道了,也是必不答应的,老太太扭不过贵妃娘娘。”就王夫人那性子,是断不容一个她无法拿捏的媳妇入门的,所以林家的那些故交越是上门,其实只能把王夫人越推越远。

薛宝钗现在还巴不得林家那些故交越嚣张越好,到时不要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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