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高粱地里就能藏人”宫主尖声说道,”这片高粱地这么大,要是搜那太费力气了,我看不如放一把火,烧个干净,看看谁敢藏在里面”,宫主尖声说道。“宫主果真是好主意”,追命四杰中,一个老婆婆说道,“庄婆婆,你下去把这高粱地点着”,宫主吩咐道。
周阳听到那个庄婆婆答应一声,跳下骡背,找了把枯草开始用火石打火,周阳和程素眠看了大惊,知道这火要是烧起来,他们想逃也逃不了,但此时两个人又不敢在高粱地里乱动,程素眠知道宫主功力深厚,一有风吹草动怕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庄婆婆,你怎么还没有点起火来”,宫主见庄婆婆半天没有动静,尖声问道。“宫主,这些高粱叶子上霜雪甚大,不易点着”,那个庄婆婆说道。“宫主,我看先暂且不烧这些高粱杆,我们再出去转转,等到太阳西斜,把这些霜雪晒化了,再回来点火不迟,”那个白纱遮面的女子说道。宫主稍一沉思,对着庄婆婆喊道:“庄婆婆,先暂且不烧这片高粱杆,我们在围着柳林镇转转看,找不到长阳那个小贱人,再回来点火不迟”,庄婆婆答应一声收起火石,一翻身跳到骡背之上,六个人一扬鞭子,那六匹灰骡载着六人向前跑去。
程素眠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周阳这才注意到那些高粱的枯叶上罩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周阳心里暗说一声造化,要不是这些白霜,这火要是趁着风势烧起来,他们可逃不出这片火海,到时候,非得烧成焦炭不可。见宫主他们渐渐看不到踪影,程素眠这才敢对周阳说话:“沉月这个死妮子倒是有良心,劝着宫主不放火,看来这些年,我没有白疼她”,程素眠说道:“我比沉月早进黯影宫一年,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她可能真的怕我躲在这片高粱地里,才劝阻宫主不要放火”,周阳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由的暗暗笑她:“哪里是她劝阻宫主不要放火,她们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因为高粱叶子上霜雪太厚,点不着火”,程素眠听了他的话,周阳看到她的眼睛一下子昏暗了许多,周阳想到,她可能想到有朝一日,和这个她一直当做亲妹妹的沉月,拔刀相向,那该是怎样惨痛的场景呢。
“大侠,我们必须想法离开此地,万一他们回来放火,我们可是无处可逃啊”,程素眠担忧的说道,“程姑娘,以后别叫我大侠,我姓周,你叫我周阳就可,要不叫我周大哥也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大侠”,周阳说道,“叫你周大哥,你让我叫你周大哥”,虽然程素眠心里的害怕还没有消除,但还是笑了起来:“周大侠,那你看看我,到底叫你周大哥,还是叫你周兄弟”,说着话,程素眠解下脸上的白绸,对周阳说道:“周大侠,素眠一直带着面纱,除了我父亲外,你是第一次看到我脸的男子,周阳看到程素眠的脸,觉得她和灵儿姐年貌相当,肌肤比灵儿姐更白皙,峨眉弯弯,双目之中不像灵儿姐那样冷冷冰冰,倒是显得柔情似水。“周大侠,我是不是该叫你兄弟啊”,程素眠说道,“那好”,周阳见程素眠比自己大几岁,就对他说道“程姑娘,以后我就叫你姐姐”,程素眠笑比桃花,浑然忘了对刚才宫主的骇怕之情,周阳倒是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涩。
“周兄弟,现在我和你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我蹦不了,你也蹦不了,周兄弟,都是我连累了你”,程素眠带着歉意说道,看着程素眠面颊绯红,周阳忽然想起灵儿姐,想起和灵儿姐已经分别有些时日了,也不知道灵儿姐现在在哪里,但现在他可以断定,灵儿姐肯定还没有到黯影宫,又想起李自成和牛金星,他们要是知道自己正在被黯影宫里的人追杀,肯定会带人来出手相助,想到这里,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倘若李自成和牛金星带人到了柳林镇,要是和黯影宫里的人交上手,肯定会凶多吉少,他心里暗暗算了一下时辰,倘若悦来客栈的掌柜的见他和追命四杰打斗,前去找牛金星报信,牛金星再带人赶来,那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必须想办法到悦来客栈报信,要不然连累的李自成和牛金星枉送了性命,自己又如何能心安。
想到这里,一下子感到忧急如焚,仔细的看着官道上有没有人走过,寻思着有没有什么条件可以利用。正在焦急之时,忽然,从远处传来铜锣声,周阳急忙定睛看时,只见从官道西面来了一队人马,正往柳林镇而来,等到人马逐渐靠近时,周阳这才看清楚,是一队走镖的人马,前面一个壮汉,打着镖旗,周阳看了一眼镖旗上的字,上面写着“关东神威镖局”,周阳知道这都是在本地走镖的小镖局,江湖上没有多大字号。
那伙人走到高粱地头,那打旗的壮汉对着后面的人马大声道“郑镖头,这里有片高粱地,我看我们采些高粱叶子喂喂牲口,走了一天一夜了,人困马乏,正好在这里歇歇脚,实在是走不动了”,“好啊,我知道大伙走累了,这是官道,前面是柳林镇,方圆百十里就数这个镇子大,这一路,咱们是惯常走的,一天一夜不歇脚,到了柳林镇上的悦来客栈,咱们好酒好肉的吃一顿,睡到明早再走,这片高粱的叶子不错,我们人受点委屈,但绝不能累着牲口,焦大,王二,你们到高粱地里去劈点叶子,上来喂牲口”,郑镖头吩咐道,周阳见他们停下来,看到他们的镖车上拉着好几口大箱子,周阳仔细的看了那箱子上封条,似乎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