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侯赛因!”怨毒的诅咒着,回身钻进了屋子,这个阿拉伯无赖依旧不忿的咆哮着。
在大闽,耕种出来的粮食都是自己的,在这儿,耕种出来的不少却要交到哈里发公库,不过逼到份儿上了,部落的不少男男女女还是不得不咬着牙笨手笨脚的干着农活。
一些当过兵的阿拉伯壮年还被召集了起来去加入哈里发大军,一人发一把简陋的弯刀就算成军了,与大闽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可绕是如此,侨居迁入的阿拉伯氏族亦是咬牙忍了。
有人想敲门叫埃姆瓦其因一同去,可一想他满面狰狞的模样,还是缩了回来。
傍晚,劳累了一天的氏族终于聚拢在一起开饭了,仅仅比大闽俘虏营略强一点,一大捧干巴巴的椰枣子,几大块跟木头差不多硬的面饼,也是这时候,埃姆瓦其因这才冲出屋子,双手一捧,抓起了最大最饱满的一串椰枣,转身就往后山跑去。
长者还没动,这可坏了阿拉伯人的规矩,中午被打的那个阿拉伯少年站起来就想去追,可是没等走两步,却又被老阿訇拉了回来。
“算了!”
听着老阿訇的劝说,不忿少年这才气哄哄的回坐了回去,接过了分给他的干涩发黑的枣子。
躲在后山,饶是吃着最好的枣子,埃姆瓦其因依旧嘴里不干不净的乱骂个不停,还把枣核乱扔,惊得山了一群飞鸟盘旋而起。
可骂着骂着,这个阿拉伯地痞忽然鼻子用力的抽了抽,旋即找到腐肉的秃鹫那样,疯跑向了不远处一片冒烟的草丛,扒开树叶,草丛中两个人正舒服的盘腿坐在地上,对着抽着旱烟。
一个阿拉伯人。一个唐人!!!
如果是任何一个阿拉伯人,看到唐人这会估计不是拔刀相向,就是大喊着叫人了,可看到的却是埃姆瓦其因,仿佛见到主人的狗一般,这阿拉伯壮汉满是祈求搓着手挤到了两人身旁。
“能不能给老子抽一口?”
瞄了他一眼,郑买臣倒是大方的把烟杆往边上一塞:“抽吧。”
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把烟塞进嘴里,连上面残留的郑买臣唾沫都没顾及着,狠狠吸进肺里一大口,烟瘾发作了一天多的埃姆瓦其因这才舒服的吐出一口烟气,舒服的鼻涕与眼泪都一同流淌了下来。
眼看着这人这般模样,暗暗瞄了一眼衣袖中黑都绘画的图册,买凶杀人的奸商禁不住更加得意的意味深长对阿齐兹试了个眼神。
已经配合出默契的亦是麻利的从身后箱子里翻出了个布袋子,轻轻晃了晃,清脆而悦耳的金属碰撞声让正沉迷于烟草中的埃姆瓦其因都忍不住回过头来,双目中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小子,想赚钱吗?金子,银子,铜子,很多很多的钱!”
郑买臣哄骗外族角斗士那如同魔鬼办的诱惑声音在耳旁响起,眼睛里全是上下晃动的钱袋,埃姆瓦其因这个阿拉伯地痞几乎想都没想就狠狠地点了点头。
谁都不知道的黑暗交易就这样进行了起来,足足一刻钟,拿着烟枪,埃姆瓦其因满足的喷云吐雾走了回去,在他腰上,钱袋子叮咣作响。
草丛中,郑买臣亦是贪婪的在黑都给他的画册中头像下提笔画出了个鱼的符号,亦是满足的摇了摇头大笑着。
“又一条臭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