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曦族高手尽出,捉拿族内叛逃重犯,不过是为免魔族瞧出端倪,伺机作乱而抛出的迷雾弹罢了。
九瓜木不动如山,静静盘坐在祭坛之上,体内纷乱的气息终于渐渐归于沉寂,许久,他才似幽幽的一叹。
万事皆有因果,真不知他当初一时的心软,究竟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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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却之阵内,羲和如一片凋谢的花瓣,飘零零坠落虚空,素白的衣摆裙裾飞扬,映衬着乌蒙蒙的天空,竟平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太一施法召回东皇钟,血迹斑斑的小脸素白如缟,眼见着羲和飘飘然自高空坠落,当下小脸又白了三分,急急化出真身前去扑救,直到将她稳稳接在自己背上,他才略微松了口气。
才将落到地面,太一忙又化成人形,伸手覆在羲和眉心处,见她依旧神魂俱在,方才终于放下心来,可这一放松便觉得浑身酸痛无比,竟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力无比。
心知定是自己刚刚动用了本命法宝才引起了反噬,自己修为尚浅,且又是刚刚进阶,根基不稳,贸然动用本命法宝的后果自然是惨重的,太一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如今自己和羲和皆受重创,如果帝江等人乘机发难,只怕他俩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正当他暗生绝望之际,头顶处恰突然传来一阵咯嘣嘣的脆响声,这声音初时如碎裂的瓦罐,清脆至极,继而却逐渐加重,到最后竟如天塌地陷般的轰隆隆一阵巨响。
太一已然无力支撑结界,只能本能的将羲和护在怀中。他知道这声音应是有人在外面破除了阵法,只是经历了羲和的变故,他实在不敢肯定来者到底是敌是友,索性只能两眼一闭,听天由命。
一道疾风扫过,太一紧蹙的眉心暮然松开,即使不必睁开眼,他也能察觉得到,来者正是他的哥哥昊天。
“皇儿,你没事吧?”
昊天疾步行至太一身前。探手便按住太一的手腕,见他只是虚耗太甚,力竭而已。转而又将手覆向羲和的皓腕,确定两人都没事后,略显阴鸷的丹凤眼才终于有了几分神采。
羲和猜想的没错,昊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将自己平白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当日他携太一离开盘古氏族。本来就是顺水推舟的计谋罢了。
后来会遇见羲和,确实是个意外,不过昊天执意将羲和带在身边便没有那么简单了,只是若没有羲和,他们或许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着了帝江的道,说到底冥冥中自有注定。所谓人算,到底是不如天算的。
昊天被太一送出阵后,立时便发出号令。召集了事前安排好的部下,扭过头来便开始破阵,无奈失却之阵毕竟是太古时期神族遗留下来的阵法,自然是极难破的,为此昊天也着实耗费了一番心血。
若非羲和重创了帝江。他想破阵怕是还要再耗上些时日才行,如今阵眼失守。昊天自是不失时机的长驱而入,只可惜帝江等人狡诡得很,竟统统失去了踪影,不过好在羲和与太一都没事,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哥,不许再喊我皇儿了。”
太一眯着眼眸轻声抱怨道,可还不等他唇畔的笑靥荡漾开来,已然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将而公子带上,回族里。”
知道太一只是力竭所致昏迷,昊天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帝江等人已然离开,他自然要先带太一回去养伤才是,毕竟跟帝江的账他可以日后慢慢算。
紧跟在昊天身后的四个人,皆是白衣白帽白鞋白幕离,便是唯一漏在外面的双眼,也是银白色的瞳仁,乍一看见,很是有些诡异骇人。
其中一人上前抱起太一,而另一个欲上前抱起羲和时,却被昊天抬手挡下,见昊天亲自俯身抱起羲和时,四人只是稍稍愣了一下,转而便一声不响的默默低下了头。
主人看似言笑晏晏,很是好脾气,其实平日里却惯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尤其是现在他明显心情极差,所以自然没人敢找死的触主人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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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兵荒马乱的满地狼藉,没人会注意到虚无缥缈的半空中,尚有一抹淡极了的人影。
管默言怔怔愣神,待到她回味过来时,脸颊上已是濡湿一片,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落了泪,只是心疼得竟已麻木,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
彼时,她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口吹散的蒲公英,散得漫天都是,沸沸扬扬的支离破碎。
原来竟是这样,她突然有些想笑,无奈扯了扯嘴角,只挤出一丝难看至极的苦笑。
先是羲和,再是凤泯,现在又成了管默言,每一世都是魂飞魄散的凄凉下场,偏偏每一世她都如杂草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到底是福兮,还是祸兮。
这一世她骗了他,他仍肯舍命相救,上一世她负了他,他只笑笑便轻易弃了江山与卿卿性命,而这一世,他竟还嫌她害他不够,又巴巴的找上门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痴傻之人。
泪水早已哭尽,竟是再也流不出半滴,管默言大睁着双眼,干涩得几欲落下血泪。
三生三世的纠缠,三生三世的痴恋,究竟是孽还是缘?到底是情还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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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巫族与盘古氏族皆是两败俱伤,先前巫族还略显势强,可经此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