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一段不算太长的径廊,眼前就到了曾家会客厅。
烈日炎下,厅门小院里的数株老桐树,大片的叶子不堪暑热,耷拉着脑袋,俱失去了坚挺的光彩,几缕侥幸的阳光,躲过树木的遮挡,斜穿在大厅的门柱之上,只见上面赫然留着一副清雅的对子:清风细雨风阳下,日新月移品茶香。
此时厅内一片静寂,张大胆、活眼神算、老朱、木头、王匠头俱都未作说话,有的默语饮茶,有的则焦急在脸,似乎都在担心或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缕急碎的脚步声传来,老朱微一震,急忙起身来到门口,其余的眼睛也都沙沙朝门外看去。
只见曾家老仆人匆匆来到,老朱未及他开口,就先着急问:“她的病怎样了还好吗”
老仆人喘上两口气,道:“朱老板先不要急,我家老爷马上就出来。”
老朱望了望他身后,只得无奈地退回厅中,焦急不定地来回踱着脚步。
张大胆浓眉一皱,道:“福伯,她到底怎样了”
老仆人道:“张少爷,老爷没说,只让我先过来,老爷随后就到。”
张大胆看了看他,道:“福伯,千万别再叫我张少爷,幼时承蒙曾兄的收留,才能有了今日,但现在我已离开曾家许久,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张大胆好了,如还叫我张少爷,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老仆人道:“这是老爷的吩咐,张少爷,其实老夫人一直都很想念你。”
张大胆一时沉寂,难掩忧愁道:“待会带我去看看老夫人。”
老仆人顿时惊喜道:“是是,张少爷。”
正在此时,屋外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老朱又奔将过去,众人也都站起了身子。
曾老头一矢箭步,急跨进门,瞧了瞧众人,强颜笑道:“各位为何都站着,快坐快坐,大伙快快坐下。”他叫来福伯,吩咐道:“你下去叫厨房多备点酒菜,然后顺便叫伙计送些点心和几壶茶水过来。”
老仆人点了点头,应道:“是,老爷。”
福伯退去后,老朱忙问:“曾老弟,贤内的病到底如何”
曾老头扫一眼厅内众人,朗声一笑,道:“朱老板放心,夫人的病尚且安好。”
老朱长舒一口气,喃喃道:“安好便好,安好便好。”
曾老头瞧一眼他,步向厅堂正前,道:“今日多亏了大伙出手,我家兄弟才能保得无恙,待会老夫坐东,好好喝它个不醉不休。”
王匠头嘿嘿一笑,道:“人没事就好,喝酒就不必了。”他一瞧木头,又道:“木头兄弟,愿陪老哥一道走吗”
木头淡淡道:“上哪”
王匠头诡异一笑,凑近他的耳根,低低说了什么只见木头的脸渐渐舒了开来,嘴上连连道:“愿陪,愿陪。”
王匠头又一笑,朝众人告辞道:“各位慢喝慢聊,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木头看了看在小院等他的王铁匠,嘿嘿一笑,道:“张大哥,小弟以后有时间在陪你喝酒,今日”话未说完,就急着抽身离了去。
张大胆愕了愕,奇怪道:“他们这是”
曾老头笑笑道:“张兄弟莫奇怪,男人不外乎喝酒、金银、女人三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令其心动的,假如我猜的不错,王铁匠说的一定是后者了,呵呵呵”
张大胆暗自一笑,道:“木头兄弟真是唉”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