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一心记挂着飘红,支身闯进尸群,但她前行的速度终不及飘红下坠之快,便没有僵尸阻碍,也是难及。
突地,只听得一声破空劲哨,荷心举目一望,见一支羽箭直向飘红疾射过去。羽箭来势甚急,方一转眼,已钉上飘红身子。劲道不歇,竟带着飘红一直前疾。
荷心微微一怔,掉头追上。但闻冬得一声,箭头直插在屋檐之上。
飘红面色苍白,身上却无半点血迹。荷心身近一望,不禁宽心一笑。原来乍看之下,羽箭似已穿透了飘红的身子,实其只是穿破了左腋下的衣衫。
荷心暗暗惊叹,此箭法之准,劲道拿捏之好处,实过精妙万分,倘若劲道过了一分,箭身势必提前穿衣而过,若弱一成,则无法救得飘红一命,只是射箭之人兴未曾想到,他把飘红钉在几米之高的屋檐上,要把她弄下来,倒也颇费一番手脚。
忽闻得阴尸道:“南阳老儿,我知是你,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还不快给我现身了,偷偷摸摸,只会施放暗箭,算什么本事。”
晨曦微露,只听一人道:“道法无边,回头是岸。阴尸,你修炼至今尚也不易,倘今后痛改前非,立誓归隐勤修,不再为恶,贫道可且不究昔事,饶你一马,你可要好自为之。”
荷心一怔,喃喃道:“师父,是师父他老人家。”举目四寻,见得东南角一处屋顶上,威立有一身着裹衣,手持弓矢,头戴压檐笠帽之人。
阴尸冷冷道:“你算得什么东西,老家伙,二十年前不死,算你命大,今日可没那般好运头了。”说着身子一抖,背部迟缓长出来八条鸟链,逼向裹衣人。
裹衣人道:“不听贫道衷言,此后必将后悔。”
阴尸冷哼一声,但见八条鸟链疾驰即合,八合四,四成二,二行一,速度愈是愈快,到得裹衣人面前,已成一条非常巨大的黑体巨蛇。
裹衣人这次却未以箭相向,只是猛张弓弦,待黑蛇近尺,方一放手。绷得一声,弦音回震不绝。黑蛇一挺头,回缩三尺。裹衣人又拉一声,黑蛇便亦退却一些。
阴尸愕了一愕,方觉奇怪,突觉脑袋一阵裂痛,忙用双手捂住,道:“你这是使得什么妖法,为什我听了会这般难受。”
裹衣人道:“这是冤魂曲,都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丧哭声,你当然会听着难受了。”
阴尸咬牙道:“二十年前你胜不了我,今日我也不会输给你。”暗催阴术。黑蛇头一昂,恶狠狠向裹衣人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