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人德纯,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闻人德纯眼睛微微发红,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进肉中,眼睛里除了勃勃野心外,净是疯狂扭曲的恨意,将他本来的相貌堂堂扭曲的有几分狰狞可怖,当初被人拒绝的耻辱,即便是已经过了快十年,但是这份耻辱经过快十年的发酵,却比当初更为浓烈。
闻人嘉和看向闻人德纯,眼眸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倦意。
“我的母亲是萧家之女,我的父亲是当今皇上,那白蒹葭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幼年失母的女孩儿,我看上她是她的荣幸,她竟然敢拒绝我。”闻人德纯的脸扭曲的厉害,“我当时就发誓,我要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拒绝我,闻人天仪……嘿嘿嘿,你以为他怎么死的。”
萧凌风眉头一皱,喝道;“你胡说什么!”却又抬头看了一眼闻人嘉和;“还不请你父皇快盖上玉玺。”
闻人嘉和扫了一眼,那圣旨说起来也简单,一则传位给闻人德纯,一则是闻人乐节欺君罔上,抄家灭族。
所谓十恶不赦,谋反、谋大逆、谋逆、恶逆、大不敬、不孝……
闻人德纯真是没客气,全给闻人乐节扣上了。
他看了一眼闻人德纯,又看了一眼萧凌风;“我觉得……老七他没这么招你恨吧。”
他虽然私下偏向闻人乐节些,但是做的隐蔽,闻人德纯大多是靠着自己,虽然吃了不少亏,但是一步步走来,还算稳健。
闻人德纯没必要仇恨闻人乐节成这个样子啊。
所谓十恶不赦,是‘罪犯十恶,遇赦不赦’,
闻人德纯真是恨闻人乐节入骨啊。
“闻人天仪死了,那位置本该是我的!”闻人德纯脸色扭曲,“他既然做了那么多年的和尚,那么就继续做下去吧,又何必回来跟我争这位置!”
“他即便是为僧,你也不会放过他吧。”闻人嘉和看向闻人德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气量狭小,心胸狭窄,虽然身为天潢贵胄,但是行事太过毒辣,即便上位,萧家外戚专权,霍乱前朝,也不会对他留下的几个儿子,威胁自己位置的人留手。
只怕闻人一脉不会折损在外人手里,反而会在这个儿子手上凋零,坏了他百年基业。
“呵呵呵呵。”闻人德纯一阵狂笑。
萧凌风看了侄子一眼,又扫了一眼闻人嘉和;“你拖延时间又有什么作用!还是快行正事吧。”
闻人嘉和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值得么,老七至少会留你一条性命。”
他想起那个纯净如莲的少年,眼中有着一丝不忍,却极快消失。
也许对于闻人乐节来说,僧侣的安静生活更适合他,他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将那孩子从红尘外强行拉了回来。
但是……
实在是这几个孩子不能让他满意,倒是闻人乐节那孩子,虽然没养在宫里,但是却自有自己的一股手段见解,心怀慈悲,却手段强硬。
更为难得是,这孩子却颇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闻人乐节……”闻人德纯抿嘴冷笑,想起闻人乐节的手段,眼里却显出几分阴暗;“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怎么会给那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家伙!”
他神色更为狂躁,“父皇你还是快在这圣旨上盖上大印吧!”
萧家这次也是精锐尽出,虽然一时压制住了御林军,但是萧家所有的本钱和暗藏的实力也全部在这次孤注一掷了。
实在是这几年来,闻人嘉和逐渐瓦解萧家势力,萧家虽然又送了几个女儿进宫,但是都没有得到皇帝的宠爱,更没有生下皇子皇女,如今成年皇子也只有闻人德纯可以依仗。
“你怎么会认为……朕会受到你的威胁。”闻人嘉和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闻人德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浑浊无比,毫无精神,然而却让闻人德纯心里发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凌风。
萧凌风咳嗽两声,淡淡的道;“这并不是威胁。”
萧凌风看向闻人嘉和,闻人嘉和却似乎笑了下;“朕这老弱之躯,也没什么作用。”
萧凌风眼眸一寒,就听闻人嘉和道:“这几年萧家韬光养晦,倒是积攒了一笔不错的力量。”
萧凌风只觉得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就看着闻人嘉和又咳嗽了一阵,吐出一口血来,吴公公急忙拿铜盆接了,鲜血在清水里化开,除了鲜血外,还有一些破碎的东西混在里面,又垂头站在了一旁。
“萧家就萧凌天尚有几分眼界,自他死后,这萧家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闻人嘉和叹息一声。
萧凌风眼睛一扫,旁边一个黑衣人眼眸一冷,长剑出鞘。
本来一直捧着盆子呆在一旁的吴公公哎呀一声,手中铜盆一转,里面的东西劈头盖脑的朝着黑衣人浇了过去。
黑衣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见那污水泼面而来,水花耀眼,不由咦了一声。
这老奴倒是有几分忠心,不过这忠心却是不顶用了。
刚身躯微晃,避开水花,也被污水浇了几点,陡然见眼前白光耀眼,不由心中一惊。
萧凌风眼看吴公公从床柱处翻出一把短剑朝着黑衣人刺去,不由心中冷哼一声,这黑衣人却是他手下的暗卫统领,忠心不二,从小练武,更是厉害,这老奴……
心中却一惊,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吴公公翻出来的短剑极短,但是却剑光耀眼,脚步神妙,已然将黑衣人压制住了。
不由心中暗突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