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淑姬行事果断刚硬,倒是颇对了一些闻人乐节的心思,闻人乐节有不少不好处置的事情据说都是她出面处置的,后来闻人乐节能爬上那个位置,聂淑姬也算是功不可没。
白蒹葭清楚自己的祖父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件事情来,她们这些世家子弟,往往从小就学习着怎么样从上位者的举动来揣摩上位者的心思,,然后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人上头的人满意。
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说起来也是一人之下啊。
白蒹葭略一思索,她因为有前世的缘故,知道的事情比别人多少不少,但是如今被白三思教训了一顿,却也深深的觉得自己还是太生嫩了,而且这中间的事情……
上一世只有聂淑姬嫁给了闻人乐节,那凌纤纤是她亲手议定了婚事,然后远远的嫁了出去,虽然哪婚事也不错,但是……
闻人乐节的正妃。
光是想到那个人狐狸一样的一双眼睛,就由不得白蒹葭不头疼了。
凌纤纤她倒是相处了好几年,凌纤纤虽然有些小姐的娇气,又跟她不对付,但是本。性。还算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少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脑子都给了凌绝尘的缘故,凌纤纤无论是智商还是对人接物的伶俐都生嫩的不忍目睹——否则也不至于被费明珠那么一个人哄得团团转了。
白蒹葭跟那费明珠不过相处一二,就看出这么一朵看上去哪里都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实际上一朵食人花,只是她那心机,在后院里用用倒也罢了,用在她身上……
白蒹葭不由冷汗,又想起刚才白三思教训自己的话语,真是在凌家的时候,被凌家母女和费明珠带的自己智商都下降了不少,若是自己刚嫁出去的冷漠手段,那里会落下那么多的破绽让她被白三思骂的一句话都不敢作声。
真是嫁人太久,反而将以前学的都忘记了,真真是愧对了她祖父对自己的一番教导。
白蒹葭好好的反省了一番,才斟酌着开口道;“岭南王虽然权倾一方,但是我曾听说,他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不安分的心思,这几年来送来的贡品虽然都是比较珍贵的玉器和丝绸,但是对于岭南所特有的铁矿,特别是寒铁精那种东西,已经连续八年没有了。”
而且岭南王的女儿那岭南小郡主,芳名叫做桑娉婷,袅娜娉婷,娇艳异常,虽然极为美艳,却也十分狠毒泼辣,别人是个醋瓶子,她便是个醋缸子,便是那丫头给她梳头的时候但凡是多用力了一些弄疼了她,她也要将那丫头苦打重罚一番,若是食物不合胃口,更是轻则打骂,重则便让人拖出去发卖了。
她刚嫁进三皇子府的时候,因为本就是个美人儿,又是岭南人士,独有风情,倒是跟闻人德纯一双两好了几天,不过那闻人德纯各种爱妾通房也不少,她便自以为做了三皇子妃,要做当家的人物,便趁着闻人德纯有一日不在,将那些姨娘通房都尽数让人领了去。
后来闻人德纯回来倒是气的一个倒仰,和桑娉婷大闹了一场,将那些人都大大方方的接了回来,将桑娉婷气得不行称病闭门不见。
她闭门不见倒是遂了闻人德纯的心思,更是夜夜笙歌,又托人将桑娉婷所做的事情写了一封书信给岭南王送去,他一个做皇子的,三妻四妾传宗接代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桑娉婷虽然是正妃可以管束后院,但是她这样发卖妾室的事情传出去却也是个笑话,倒是让岭南王也深为尴尬,又送了两个美人儿来替自己女儿固宠简赔罪,又送了一个婆子来教导桑娉婷。才总算哄的桑娉婷回心转意,不过总是在那些妾室来伺候的时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那些妾室不好过,不过能够在三皇子后院生存下来的人,那里是什么好惹的。
桑娉婷也是有着身份和父亲撑腰,才能那么趾高气扬的,那些女人受了委屈,当面自然是委委屈屈的点头应是,回头免不得跟三皇子哭诉,若是一个人哭诉倒了罢了,若是一院子都在哭诉这事情,又有伤痕和前事在那里,那闻人德纯和桑娉婷只见的芥蒂自然越来越深,眼看那温柔体贴的郎君除了初一十五就很少来自己房里,来了也是满脸不耐之色,桑娉婷心中也是又急又怒,免不得又将气出在那些‘小狐媚子’身上,那些‘小狐媚子’又免不得去闻人德纯那里哭诉,如此不断循环之下,这两夫妻的关系却越发差了。
后来闻人德纯在宴会上自白对白蒹葭一片心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进了桑娉婷的耳朵里,倒是让桑娉婷勃然大怒上门来寻了白蒹葭一回晦气。不过那时候白蒹葭正好出门赴宴,倒是错开了。
不过白蒹葭总觉得,这桑娉婷来寻自己晦气的事情,跟闻人德纯脱不了关系。
闻人德纯心眼小的很,别人但凡有一丝不好,他也能记着找个机会报复回来,何况自己当初第一次为了拒绝她从书楼上跳了下来,第二次在皇帝的面前,他深情表白下更是凌绝尘出面定下了婚约。
……对于自负的闻人德纯而言,这两件事情都不亚于他最忌讳的事情,若说他不记恨自己和凌绝尘,倒是白蒹葭不相信了。
“而且三皇子的母家,也太过张狂了。”白蒹葭颦了颦眉,慢慢说道;“当年万岁扶持他家,也不过是为了跟各藩王跟世家对抗,如今看来,他已经和准备的差不多了。”
“桑娉婷嫁给闻人德纯,本来就是要将这两家一起拔除的心思,给了他们勾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