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和阎支书在教育局大门口分手,阎支书去了教育局,李军向学校走去。想着就要建新的学校,李军有些失落,第二重点小学也应该修建教学楼了,什么时候才能喜事临门呢?
李军一边想着公事,教学楼什么时候才能修建,一边想着私事,明年开春,一手交钱,一手写地约,丈量地皮。他对钱还是有所熬煎,尽管现在手头已经有了一些钱,但要完成整个房产的修建,钱还是远远不够的,得想办法,明年开学得多招外学区学生和多招学前班。可教室有限,不是一个新学年的开始,可供操作的余地不多,这多招生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钱的问题,深深地咬着李军的心。
“李校长哪里去来?”
沉思的李军从深度思考中醒过神来,循声看去,马上堆下笑,迎过去,笑着说:“到西门洼走了走,转了转。你到哪里去?”
教育局女干事高苹增加了不少风韵,仿佛刚从吃过饭的热气房里出来,脸色红润光鲜,穿着一件引人注目的粉红色呢子大衣,比前段时间见到的样子更加风彩。见问她,她像怕人不知道似的,说:“回家寻了一个东西,局长等着用哩!”
李军不好意思问寻了一个什么东西,看着娇娆风彩的女干事,不由得一下想到床弟之事,别看女干事有了几岁,但姿色犹存,招人眼目。见李军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越加心喜不禁,但像长辈看到后辈一样,不愿向那方面扯。李军噢了一声。
“放假了,不忙了。”高苹这一问才像一个落地的人,不然像不着边际似的。
“再准备过年,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岁月无情,仓流如水。”
“啊呀,李校长成诗人了,吟咏时光,感叹岁月。再吟咏一下事业有成,荣升校长。”
李军笑了,区区一个校长哪抵你们教育局的干事,出门就气宇轩昂,张口就气壮山河,力压群雄,干事都是校长级别的。他说:“没什么,校长有何荣耀之处,都是干工作的,还要承担责任和使命。你也不要着急,再一动就是校长级别的。”
高苹被说得大笑起来,见路人看着她,越加兴奋起来,仿佛局长已经给了她官职,有些扭捏地说:“托你的福,但愿如此。”
李军说:“这明摆着,肯定了,如果如我所说,请客!”
高苹马上说:“没有问题,不过是几个钱的不是,”本想说当了官还不如数赚回,一怕李军见怪,二怕外人说屎在哪里哩,屁已经放圆了,便转话说,“就是咱们平常还不请得吃一顿,你放心,事情兑了现,我请你!”
李军笑着说:“我等着,到时咱们进酒店,摆桌子,好好庆贺一番。”
高苹高兴地说:“没有问题。”说着转身向教育局走去,背影还荡漾着喜庆和欢乐。
李军却有些苦涩,望着高苹得意的背影,对自己的士途之路很是伤感,除过自己死缠磨缠的努力之外,还得花钱引起上面人的注意,否则就像夜晚跳舞,永远不会引起人们的注目。这就是他和她的不同之处。他伤感了一会儿,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有些人花了钱也是白搭,如泥牛入海无消息。
是的,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一部分是想谋个一官半职,一部分人是想出教育界。就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这话在这儿是否准确我们暂且不议,确实有相当部分的人在不断谋求自身的最佳前途。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本性实质所在,无可厚非。民请教师盼转正,公办教师盼进城,平头百性盼官职,当官的盼晋升,不足而论。
在城里当老师应该是个稳定的工作,离家近,没有久别胜新婚的困惑,工资有保障,旱涝保收,劳逸结合,还有两个假期,应该说国家已经开始重视教育事业,工资比行政单位高出百分之十。但有相当部分的老师并不安心在教师岗位上干下去,有更大的更好的单位岗位吸引着他们。男的谋求到行政上谋职谋官位,女的到行政上谋轻松谋自在,所以有些老师并不在意对校长的尊重,他们不怕被调离城里,他们有的是社会关系,他们随时准备调出教育界,走向更实惠更轻松更有脸面的单位。
有些人已经和接收单位联系好,就等教育局放他们出去。然而教育局局长就是不放他们,不知是什么原因,有些人有相当的先知先觉之明,品摸出教育局局长在等待着什么,都怀揣着神秘的礼物去局长家,局长应接不暇,红包收了,人多却没有详细记住,有些人就在局长的记忆中消失了,不知还收过某某人的红包,但送出去红包的人记着他的礼物。也许教育局长另有考虑,如果那样好出调,教育界不就乱套了,要有点难度,要制造一点难度,要有个过程,要有轻重缓急。而送红包的人却牢记在心,一天天掐指盘算,一天天敷衍等待,等待教育局长开恩,大笔一划,放他们出去,远走高飞,结攀高枝,轻松富贵。
李军也想出教育界,但他没有社会关系,不能像高苹一样到教育局,更不能到其他行政单位,只能望洋兴叹,自叹无钱无社会关系。
可话又说回来,事到如今,自己熬到今天这个位子上已经实属不易,已经创造了自祖上之后,新的辉煌。祖上发家致富,买置土地,用武装保卫既得利益,终于激怒了民众的反抗;现在自己用智慧谋到一官半职的位置,应该知足,应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