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不似别家大院有着院墙,而它这院墙却是竹子围成,隐隐约约可见得院内尽是竹林,各色灯饰穿插于竹林之中,远远望去却见竹林深处乃是一座二层高的竹楼,透过竹窗可见得竹楼之上灯火通明,隐约闻得丝竹之声隐隐传来。
陈昱道:“三位兄弟,这就到了。”说话之时众人下马,门前接客小厮急忙上前,一面吆喝:“各位客人里面请!”一面为众人牵过马匹。
朱高煦兴冲冲第一个冲了进去,陈昱急忙跟上,其余众人跟随其后,陈昱引着众人在竹林之中转了几转,便已到在竹楼之下。
那正在招呼客人老鸨见了陈昱等人忙快步迎上:“哎呦,陈大人,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呀。”说话之时便已将自己那已有几分丰腴的身子依在了陈昱怀中,显是与这位陈副将相当熟识了。
朱高煦嘿嘿一乐:“陈大哥看来您可是常客了呀。这位妈妈可是您的老情人吧。”
陈昱一脸尴尬,一面将那位徐娘半老却仍有几分姿色的老鸨子往外推,一面念叨:“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朱高煦却一把拍在那老鸨子腰上,顺势一把揽入怀中,没羞没臊的说道:“既然陈大哥不喜欢,来,来,来妈妈只到小爷怀里便是。”
那老鸨子见这几位少年仪表不凡,穿戴奢华,小小年纪却与陈昱称兄道弟,而那堂堂陈副将也是从二品的高官了,但在这三个少年面前却显得几分谦卑。
想来这几个少年必是大富大贵,不胜窃喜看来今日来了大主顾,历时抛下陈昱依偎朱高煦怀里,笑嘻嘻道:“哎哟这位小爷,可是初次到此,以前却未曾见过呀。”
朱高煦笑吟吟道:“别的妈妈家都去腻了,今儿可是第一次到这‘潇湘馆’来见您艳姨娘来了。”
“听小爷口音不是京城人士呀。”艳姨娘却不惊奇这小爷知道名字,是呀,来这“潇湘馆”的那个不知道她艳姨娘之大名。
“呵呵,艳姨娘岂不好笑,管我那人?小爷只听人说这‘潇湘馆’的没人最多,且全是您艳姨娘调教出来的那。”言毕之时哈哈大笑,便向这位半老徐娘的面颊亲去。
这艳姨娘为娼半世却还从未到如此放浪形骇之徒,不由得一惊,急忙挣脱朱高煦的臂膀,方才才将将躲过,实则朱高煦也只是吓吓这老鸨,不然怎能容她就此挣脱,却仍痴痴笑道:“姨娘怎么跑了?”
艳姨娘心中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毛还没长齐那便占便宜占到老娘这来了。真是个挨千刀的下流胚子。
脸上却是堆笑道:“小爷年轻俊秀姨娘我已青春不在,可不敢怠慢了小爷,姨娘这就去喊馆中的小姐们出来伺候。”说话时转身便要离去。
朱高煦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老鸨手腕,牵至胸前一面伸出另一只手来慢慢抚摸,一面眯着双眼,贱兮兮的说道“妈姨娘不急,我们兄弟还没用饭,烦劳妈妈为我们兄弟捡个最好的位子,摆上一桌最好的酒席,我们兄弟喝上了销魂酒,再见那勾魂人定也不迟。”
那老艳姨娘虽是为娼半世如今却也做了老鸨,虽仍日日接待往来嫖客,却已少有人敢对其动手动脚,想在这京城之内开了这偌大的园子,那背后老板定是不好惹的!
想来有多少到这“潇湘馆”中若事生非之辈,或是酒后无德之徒遭了报应,可今日遇到这小子不仅言语轻薄,更是几番出手调戏,只恨的艳姨娘牙根紧咬,几乎要叫护院将这小子乱棍打出。
只是一来,这一行人等确实衣着不凡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且想那陈副将都礼让三分,定是大有来头,自己没有必要给大老板徒添麻烦。二来,看这小子油腔滑调,却也定是风月常客,便让他吃老娘几口豆腐,只道一会多敲他几两银子便是。
于是堆笑道:“小爷放心,姨娘这就去安排。”说话之时便要抽手而去,却忽然觉得手上一沉,低头看时,却见掌心之上竟多出一枚二十两轻重的金元宝。
艳姨娘虽然久历风月,京城之中权臣商甲无数,打赏之事常有,但是出手这般阔绰的且又是打赏给她一个老鸨的则更是少之又少!
那朱高旭却似没了骨头一般,摊靠在她身上道:“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还望姨娘笑纳。”艳姨娘的脸上简直乐开了花,方才的恨意顷刻全无,看来今天真真是遇上贵客了,“这怎么好意思那?”一面说着,一面将那金元宝塞入怀中。
站在朱高煦身后的陈昱见此情景背心直冒冷汗心想:这位世子是傻了吗?怎么给一个老鸨,都打赏这么许多,真是拿钱不当钱呀,转念再一想,完了今日由兵部支出的这五百两怕是不够呀,难不成还有我自掏腰包不成?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原以为是件美差,没想到却是赔钱的勾当。
“姨娘,一会小爷可要最漂亮的姐姐相伴饮酒哟。”
“但不知几位小爷是要独乐还是众乐呀。”
“当然众乐了,众乐才有意思吗。”
“小爷放心一切包在姨娘身上。”言毕之时兴冲冲引着众人进得楼内。
那竹楼之内灯火通明,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却见楼内右手便是一处三尺高台,长约五丈,宽为丈余,台上面满是琴师,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在上边捎首弄姿,似歌似舞。
而左手边却摆了十来张桌子,上面客人或是三三两两或是独自一人,有的正搂着窑姐欢笑吃酒,有的正色迷迷的盯着台上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