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静谧起来,就在殷玖夜以为怀中的人睡着之时,却只见自己的胸膛处又发出闷闷的声音,带着丝委屈:“我要是过的不好,所有人都别想过好。”
“嗯。”殷玖夜的臂弯加大了力度,看着女子那微微嘟起的小嘴,心头一软,他始终不懂,是谁让她变成了这副样子,连他这般狠心的人都舍不得去伤她一毫,可谁却把她遍体鳞伤。
沐寂北终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一手紧紧攥着殷玖夜胸前的衣服,拼命的汲取男人所能带来的温暖,她想,是不是当有一天这温暖变成了习惯,便可以称之为爱情。
第二日一早,沐寂北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她便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好像一只蝉蛹,拱鞍的,就是不想起来。
青瓷推门进来,发觉自家主子那迷糊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前世的寂晴无论是严冬酷暑,总是天一亮便起来练功,不由得生出几分感叹,爱情之于女人真的是一迟数,可是让你成神,也可以让你成魔。
“秀,你怎么还不起来。”青瓷忍不住开口道。
沐寂北皱皱眉:“被子外面太冷了。”
青瓷有些落井下石的道:“我就说多留几个炉子吧,可是某人偏要说什么冷一点才能保持清醒,现在还不是自己遭罪。”
沐寂北耷拉着个脑袋,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的茫然,好似在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脸坦然的赖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青瓷无奈,只好让婆子多加了几个炉子进来,沐寂北这才肯坐了起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屋子里暖和了,沐寂北更是赖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了,闲来无事,走到书桌前,沐寂北忍不住提笔作画,想了想,便勾勒了起来。青瓷端着茶水走进来的时候,沐寂北已经画了半盏茶的时间,神情专注,没有受到一丝干扰。
青瓷一面将手中的茶壶放下,一面探头看向自家秀所做的画。
画中是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挽的是最简单的发髻,手中拿着一柄利剑,背景是萧瑟的秋风,卷起漫天的尘埃和落叶,十分凄凉,女子满身风尘和肃杀,让人一瞧就觉得十分心痛。
只是,沐寂北并没有为女子添上五官,而是空白着,不由得让整副画多了些诡异。
青瓷喃喃的开口“秀…”
沐寂北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世的自己,她只是想,为什么自己都被自己
感动了,可安月恒还是无动于衷呢。
沐寂北随手将笔一扔,乌黑的墨化成了巨大的一团黑点,迅速的在纸张上晕染开来。
“走吧,咱们去瞧瞧崔姨娘。”沐寂北不再看一眼费了不少时间的画作。
青瓷嘟囔了一声“见崔姨娘做什么”
“有人越发的不安分了,总要去敲打敲打。”沐寂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青瓷关上房门,跟着沐寂北走向崔姨娘的院子。
阳光明媚,春风拂面,柳枝萌发出几颗绿芽,带着几分春暖花开的微醺,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没了昨夜的寒风呼啸,一切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沐寂北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没等两人走到崔姨娘的院子,便听见了熹微园中传出了吵闹声。
“继续打,打到我说停为止。”带着得意的女声传来,却明显有些中气不足。
沐寂北和青瓷对视一眼,便踏进了熹微园之中,院中是一片水榭,连着两座小瀑布,发出哗哗的流水声,而庭院中三三两两的立着半人多高的水池,每一座都能喷出四射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若不是两人离的近,怕是还听不见这崔姨娘得意的声音,想来都会被谁水声给覆盖。
这院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两日前才刚放出来的崔姨娘,虽然崔姨娘的脸色依旧呈现着病色,可是却似乎因为有个深受皇宠的女儿,已经有了几分莫名的神采。
沐寂北站在园前,远远看去,崔姨娘正躺在一张软榻之上,身上盖着薄毯,晒着阳光,好不惬意,整个人也流露出一种欢快至极的气氛,而她的四周似乎聚集了不少的奴才丫头。
而跪在崔姨娘面前被掌嘴的是一个脸已经不成样子的小丫鬟,甩着巴掌的是崔姨娘身边的一个嬷嬷。
青瓷在沐寂北耳边轻声开口道:“秀,那丫头是咱们院的三等丫头。”
沐寂北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现在有些好奇,她安排的给崔姨娘喂药的那个丫头是不是把药给换了,不然这崔姨娘怎么出来之后,反倒是越发的蠢了?难不成是把脑子给撞坏了?
其实崔姨娘的想法也很简单,现如今,这府中的姨娘已经不多,主母柳芝兰也成不了气候了,而她却有一个深受皇宠的女儿,在这府中,还有谁敢欺她?
自然要发发一发威风,整治一下府中的下人,才好在府中立威。
沐寂北终于迈开了腿,走进了院子,笑道:“姨娘真是好兴致。”
崔姨娘一个战栗,从软椅上坐直了身子,笑的有些尴尬:“是五秀来了。”
沐寂北一步一步的朝崔姨娘走近,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崔姨娘的心上,崔姨娘心下不安,笑的越发勉强。
可沐寂北却截然相反,笑的极为灿烂,府中的奴才们反应过来,连忙问安,可心中却在计较着,这崔姨娘打了五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