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预感或者说第六感,但在他过去的经历之中,这种感觉曾经无数次的灵验。
城墙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当胡立的第三根绳索垂下之后,众人上墙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了。
“青源,上去告诉胡立,把两个绳索放到外面去,安邦的水性最好,让他带着绳头游过河去,滑降的训练,你们可都还记着?”
当柴青源将人头栓在自己腰间准备挽绳而上的时候,刘涚开口问道。
“记得呢!我这就去!大人,多谢了!”
刘涚知道柴青源这一声多谢原因何在,他勉强笑着点头,随后走向另外一条绳索,他是最后一个人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好像很顺利。
然而就在刘涚攀登到快一半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破空而之,苍老而又带着一股子凌厉,“重阳贤侄,急着离城为何?还不站住,老衲来也!”
“糟糕,竟然是普风!”
千算万算,刘涚却是算漏了普风这个老和尚!他怎么也没想到,金兵没来,来的却是普风!
虽说普风只是一个人,但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顿时将这截墙头上的金兵纷纷吵醒,一个又一个的火把亮起来,一个又一个的灯笼举起来,一转眼的功夫,整个城头上灯火通明!
刘涚人还有一丈余才到墙头,但此时他已经等不及上墙,口中疾呼道:“射!射!射!”
“咻咻咻!”
胡立等人带在身边的弩弓开始发射,一根根弩矢划破夜空,纷纷钻进金兵的胸膛!谁举着火把,谁离灯笼最近,谁就死的最快!
这是胡立等人刻苦训练的结果,也是刘氏严格要求的成果。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他们没有一点荒废光阴的苦练,终于在此刻散发出让金人目瞪口呆的效果!
几乎跟灯笼火把亮起来的时间想差放佛,那些火把也好,灯笼也罢,纷纷熄灭或者是落地,刚刚才明亮起来的墙头,转眼又暗了下去!
“好你个王重阳,竟然带了细作进城,枉费吾王对你的一番厚待,你等还想跑,看看此人是谁!”
伴随着一声惨叫,已经登上墙头的刘涚瞅见城墙根下出现两条人影,其中一个光头灼灼正是普风,而另外一人,穿着黑色夜行衣,听声音,竟然是艾晨!
艾晨果然是被金兵抓住了!可为什么是普风带着他撵来,而不是金兀术或者是其他将领?
“王重阳,留下完颜宗翰的人头,老衲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人头?”普风的话让刘涚心中一动,他不知道何以普风需要粘罕的人头,但却想到一个法子。
“你们照原计划,安邦呢?”
“快要过河了!”
“那好,青源,人头给我,我来应对普风,大家快点,安邦绳索一旦系牢,你们就滑下去!”
既然艾晨还活着,刘涚就没有理由放弃战友,他迅速安排好一切之后,王重阳正当准备开口回话。
“我来!”
刘涚一把挡开王重阳,将手中的人头伸出墙头,大声道:“普风,粘罕人头在此!你放艾晨上来,我把人头给你!”
“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人头?让人上去了你要是不给我人头怎么办?”普风自然不会答应刘涚的要求,这个也在刘涚的预料之中。
“那好,不如你带人上来,我们面对面交换!”
说这话的时候,刘涚等人身处的墙头两边,有几个不怕死的金兵正偷偷摸摸的过来,殊不料几声弦动声,摸过来的金兵无一幸免,全部中箭身亡!
“普风,让这些兵卒都退下,再有人摸过来,我就砸碎粘罕的脑袋!”刘涚再次将包裹扬起,冲着下面大声吼道。
“大人,可以滑降了!”胡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激动之中带着几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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