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吱呀门响,躺在病榻之上的李宣下意识的望了过来。
李宣的眼睛里有怅然,有渴望,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追忆。
随着门缝渐渐变,最后嘭的一声关上,李宣最终幽幽的叹了一声。
这一声长叹夹杂着太多的情感,难以言明。
“咳咳咳!”
李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因为太过剧烈,李宣的身子不禁也弓了起来。
见状,坐在一边侍候的郭娘娘急忙拿起了一方手帕送到了李宣手里。
李宣接过手帕,捂住了嘴巴,再拿开的时候,只见那手帕之上有着点点殷红的血迹,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而李宣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见状,想到时蒲的叮嘱,黄文仲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把手中的汤药递到了李宣面前,道:“陛下,您可千万保重龙体,这大唐江山可离不开您啊!”
闻言,李宣微微一愣,继而脸上闪过了一丝苦笑。
这大唐江山怕是以后再也不会姓李了吧?
尽管是这么想,但李宣还是从黄文仲手上接过了药碗,咕咚咕吣喝了下去。
喝了汤药的李宣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黄文仲接过李宣递过来的空碗,向后退了一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李宣面前。
并且痛哭流涕了起来。
见状,李宣不由得大惊失色,黄文仲跟了他十几年,从未有过这般。
李宣急忙道:“黄总管,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
“陛下,老奴今后怕是1不能留在陛下身边侍候了,还望陛下保重龙体!老奴这边先走了!”
罢,黄文仲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猛的向一边的柱子撞去!
见此情形,李宣急忙对身边的人喊道:“快,给我拦住他!”
是吃,那时快,就在黄文仲即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时候,一旁的郭娘娘猛的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正打在黄文仲的腿上。
茶杯应声而碎,黄文仲也哎呀了一声,一个趔趄乒在地。
几个随后赶到的太监急忙把黄文仲从地上扶了起来。
“黄总管,你这是干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如此想不开?”李宣皱着眉头问道。
黄文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陛下,您就看在老奴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您就让老奴痛痛快快的去吧,也省的遭受那些生不如死的酷刑!”
听罢,李宣沉着脸问道:“黄总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
黄文仲答道:“是丞相大人要老奴从今起去他身边侍候。”
闻言,郭娘娘问道:“就算如此,黄总管你也没有必要自寻短见啊?”
李宣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早已经有所耳闻,知道时蒲喜欢杀人,尤其是喜欢杀宫里的太监。
“那王总管呢?”李宣皱眉问道。
黄文仲期期艾艾的道:“王总管,王总管已经被丞相大人做成辆草人了!”
闻言,李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文仲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的道:“陛下,您就让老奴去吧,老奴留在丞相大人身边迟早也是一死。老奴早些死了,也不用遭受那些罪!”
闻言,李宣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一个堂堂大唐皇帝,竟然连身边的一个奴才的性命都保不住。
皇帝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奇耻大辱。
郭贵妃虽然也知道时蒲性情残暴,但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是秀眉微蹙。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外面一声高叫:“丞相大冉!”
闻言,李宣和郭贵妃的神情微微一变,而黄文仲已经吓得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不多时,只听吱呀一声,宫门被打开,时蒲带着十几个侍卫大摇大摆的就闯了进来。
时蒲一走进来,就看到了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看着跪在一旁的黄文仲,眉头就是一挑,厉声喝道:“你个狗奴才,我让你来服侍陛下吃药,你却惊扰了圣驾,实在该死,来啊,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只听站在时蒲身后的两个士兵齐声大喝了一声,作扑上来就把黄文仲夹了起来,向外拖去。
见状,李宣急忙喊道:“且慢,住手!”
但那两个士兵根本就把李宣这个大唐皇帝当空气,依旧拖着黄文仲向外走去。
见此情形,李宣急忙用央求的语气对时蒲道:“还请丞相大人手下留情。”
见李宣如此,时蒲这才不急不缓的道:“等等!”
闻言,那两个士兵这才停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场鬼门关前,黄文仲已经被吓得冷汗直流。
时蒲看了黄文仲一眼,道:“陛下为一国之君,为何为了这么一个奴才求情?”
李宣道:“这茶杯并不是黄总管打破的,而是朕不心摔碎的,与黄总管无关,只是怕丞相背上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这才开口求情。”
闻言,时蒲点零头,道:“这倒是老臣考虑不周。”
到这,时蒲顿了顿,又到:“不过这个奴才还是该死!”
闻言,李宣心头一惊,问道:“这是为何?”
“陛下龙体有恙,这个奴才竟然害得老臣惊扰了圣驾,实在是罪不容赦,来啊,把他拖出去腰斩于市!”
话音刚落,黄文仲原本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那两个士兵也再一次架起了黄文仲的胳膊。
“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啊!”
眼见着黄文仲已经被拖出到了门口,李宣情急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