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刹那间之间,只听唰的一声响,赵政的剑鞘出现了一道寒光,那把佩剑已经被他拉出了半尺长。
“君上,不可!”陈子安急忙一把攥住了赵政的手腕。
“松手!”
赵政用力挣扎着,陈子安却死活不肯松手。
“君上,你是秦国的王……匹夫之怒使不得啊!”
赵政冷静一想,若是自己在后宫闹开了,即便是杀了吕不韦,秦国的颜面也丢尽了。
想到这里,把抽出一半的配剑又重新还回了剑鞘。
“子安兄,难道就算了?你不是说要有所作为吗?可是这件事……该如何作为啊?”
赵政一脸沮丧,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情,除了愤怒和耻辱之外,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陈子安想了想说:“君上,现在人心都向着你,况且你还有两宫太王太后撑腰,在这件事上是该有所作为了。”
“如何作为?”
赵政一听精神一振,他早就受够了吕不韦的窝囊气,恨不得立刻将他拿下!
陈子安附在赵政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赵政一听,连连点头。
……
夜色渐深,太后赵姬的后宫里灯光暧昧,在层层绫罗纱幔掩饰下的大床上,一个光溜溜的身影翻身下床。
披上了那身华贵威严的相服,整衣戴冠,片刻之间从一个裸身的fēng_liú鬼变得衣冠楚楚。
“相邦……别走。”
一个身材曼妙圆润的美妇,从后面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吕不韦的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美妇正是赵姬,她几乎尽裸,身上只裹着若隐若现的一片红色的薄纱,一双柔弱无骨的玉臂缠绕着吕不韦的脖颈,两眼露出迷离之色。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吕不韦似乎已经没了兴趣,说着就想抽身而去。
“你这个死鬼,没良心的……就不能陪我一晚吗?”赵姬嗔怒道。
“你是太后……若是让人知道了如何是好?”
赵姬不管不顾的说:“事已至此,知道了又如何?”
“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吕不韦用力掰开赵姬的双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赵姬冲着吕不韦的背影恨声道:“你怕了,当初为何又要勾引我?”
……
吕不韦头也不回,急匆匆的离开了赵姬的寝宫,谁知道他刚从后宫出来就见一位宦官挡住了去路,正要发怒,却见那位宦官冷声道:
“相邦,君上传你觐见!”
“君上?”
吕不韦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宦官穿着打扮不一样,他不是普通的宦官,而是君王身边的中常侍。
只是这位中常侍看起来很面生,并不是他安排的人。
“走吧,君上还等着你呢!”
这位中常侍对吕不韦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说完之后也不管吕不韦的反应,而是转身就走。
吕不韦本想不去,但是面对君王的诏令,他又不得不去,犹豫了一下之后,只好跟了上去。
那位中常侍也不搭话,似乎早就知道吕不韦会跟上去一样。
吕不韦心里七上八下,心想我怎么没见过这位中常侍?赵政这竖子半夜传我有何事……难道他已经发现了?
他忐忑不安的跟着这位中常侍,一路来到了赵政居住的蕲年宫。
赵正平时上朝理事,晚上就住在章台宫后殿,但一到节假日他就会回到自己的蕲年宫。
此刻赵政正捧着一卷简书,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看着,实际上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而是在等着吕不韦。
若是平时吕不韦见了赵政,还要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毕竟他是首辅大臣,仲父嘛!
但此刻吕不韦却有些心虚,仲父的样子怎么也摆不出来,见赵政聚精会神的看书,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而他的旁边却站着六位贴身侍卫,正是他的六位外门师兄,见了吕不韦个个都是冷眼晲视,不但没有半点恭维之色,完全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
吕不韦只好规规矩矩的向赵政施了一礼,故作一脸茫然之态:“君上,半夜传诏不知有何吩咐?”
赵政这才放下简书:“仲父,今晚读书的时候,忽然想起你曾经教过我很多周礼,弟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想想……若是人们都不恪守人伦礼法,随心所欲无所不为,岂不是与qín_shòu无异?”
吕不韦听了赵政的话,心里一惊,脸上感到火辣辣的,就像被人打了脸,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这竖子是在说我呢……还是在说我呢?
“呃,咳咳……君上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些不守人伦礼法的人就是qín_shòu,qín_shòu!”
吕不韦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自己在打自己的脸,还是左右开弓的那种!
赵政见吕不韦一脸的狼狈相,心里很是爽快,脸上却不露声色。
“弟子虽然跟着仲父学了很多礼法,但是还有一些不明白,今夜弟子就是想跟仲父请教一下礼法的问题。”
“好好好,若是有不懂之处尽管问我。”
吕不韦愈发心虚起来,只好硬着头皮应付。
赵政一脸认真的说:“好,请问仲父,何为君?何为臣?”
“君者,王也,至尊无上!任何人不能侵犯,臣,乃事君者,是为君王办事的人,一切听从君王的命令,不可逾越犯上。”吕不韦解释道。
赵政想了想说:“我想起孔夫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