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打斗还在继续,而纯阳派显然占着颇大优势,刘春保、全航等江湖客,虽经验老道,却还是输与招式之精妙,稍有不慎,便是被利剑割伤,已隐隐有不敌之像。
夏清风道:“庄老哥,你就看得下去?”
庄志茂不以为然道:“不管是千年宗门,还是名门大派,都有自己的一套传承之法,遵则可安身立命,破便有灭门之祸。这孩子父亲,私传武功,父子二人,打死勿论。”
夏清风摇头道:“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这老婆婆舔犊之情,我更是于心不忍。”
庄志茂叹道:“你还年轻,彼之仁慈,却又何尝不是对吾之残忍。”
夏清风手握炎凉,长身而起,他朗声道:“规矩是死,人是活,在我心中,并不是认可的人多的道理,便是对的道理。”说罢便是一棒向张绍元打去。
此时徐赛月已经被逼到绝地,虽说几名江湖客仗义出手,无奈对面人更多,一拥而上后,反而情况更糟,除了正面迎对张绍元,还要提防其它纯阳弟子的偷袭。
张绍元剑气如虹,见徐赛月连连败退,更加志得意满,他看准时机,一个‘碎星辰’剑气凝如实质,直刺她的胸口,眼看一剑便能得手,却是被一棍击打在剑尖,顿时虎口生疼,差点长剑脱手。
他凝望来人,只见一个翩翩少年少年,一袭青衫,眼似星辰,持棍而立。
众人见张绍元被一棍挥退,也是纷纷停手,举剑峙立。
张绍元大怒道:“又是哪来的山泽野修,敢管我纯阳的家事。”
夏清风淡淡道:“国事也好,家事也罢,只凭手中之剑,削尽人间不平事。”
“好!”刘春保也不管流血不止的胳膊,喝道:“什么名门正派,我看这位小兄弟,才是真正的大侠气度。”
齐念冬听此,也是眼中异彩连连,心中暗道:“这气势,便是江湖大侠吗?”
白衣书生本正对她絮絮叨叨,见她望着夏清风眼神迷离,哪还不知其中凶险。少女情怀呀,最是爱慕这种爱管闲事的江湖愣头青。他心中暗骂,又暗暗着急,可不能让此人抢了风头。
白衣书生脚也不疼了,他几步走到两拨对峙之人的中间,哈哈笑道:“别打了别打了,打打杀杀多不好,你们看看这掌柜,脸都吓白了,若是一个气没接上,可就是人命一条啊,要是官府追究……”
“少他娘的废话!”刘春保怒喝道:“就知道叽叽歪歪,自己孬种就待在一边去。”
白衣书生本就是来抢风头的,便一脸王霸之气的道:“我这人向来以理服人,可若是谁不听我讲道理,那我便杀他也不讲道理。”此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是让夏清风都是心头一紧。
那张绍元憋屈不已,顿感颜面无光。这一个个年轻后生,粉墨登场,可是把他这纯阳大弟子放在心上,他大怒道:“好大的口气!老子便不听你讲什么破道理。”说罢便是一剑刺去。
夏清风虽听庄志茂说此人是高手,却也想不出能高到哪去,虽讨厌此人,却也不想他就此送命,正准备出手相救之时,却见白衣书生白袍无风自动,他轻抬二指,便是直指来剑。
张绍元九境修为,只要再进一步,便是能进长老阁议事,按他的年纪,这不过是水到渠成,板上钉钉的事。可没想到如今这盛怒之下,倾力一剑,却是被白衣书生二指夹在指尖,不得寸进。
张绍元满脸通红,进退不得,白衣书生朗声道:“不自量力,滚!”
张绍元只觉一道奇崛劲气,沿着剑柄而来,他急忙脱手却已是不及,剑柄脱手后,又重重的向他胸口撞去。张绍元一连倒退数步才堪堪站稳,一口鲜血随之从口中溢出。
白衣书生做完一切,自觉高人风采,潇洒非凡,得意向那道姑看去,却只见此时的齐念冬凤眼含煞,怒目而向,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白衣书生顿时觉悟,好像一下就暴露了刚才受伤之事,又打伤了她的师兄,岂不是打了自己娘家人?他只好看着齐念冬,尴尬道:“这个,道姑小姐姐,实在是有理说不通啊。”
张绍元见大势已去,只能先行撤退再做打算,便冷声道:“我们走!”一群人便要前来扶他,却是被他大手一挥,斥道:“死不了!”说罢便不理众人,抬脚而去。
齐念冬看了看夏清风,又瞪了眼白衣书生,从腰间秀囊里拿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道:“店家,叨扰了。”便也转身而去。
白衣书生急忙跟上道:“道姑小姐姐,可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骗你,我这人是见到不平事,便忘了自身的安危,哎哟,此事一了,我又开始疼了。”
齐念冬抽出宝剑,怒道:“算我瞎了眼,还以为你是谦谦君子,却是个以武凌人的登徒浪子!”
白衣书生连连摆手道:“别别,有话好好说,别拔剑啊。”
齐念冬冷哼道:“脏了我的剑,别跟着我!”说罢还剑入鞘,飞驰而去。
白衣书生站在原地,看着道姑背影喃喃道:“明明是你师兄先出剑啊,怎么那小子出手就没事,我被迫还击,就是以武凌人?”
此时刘春保哈哈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白脸,哦不,小英雄,刚才多有得罪,还以为你是那好色之徒啊,想不到也是位侠义心肠的高人。”
白衣书生意兴阑珊,哪还管什么刘春保的马屁,他回头狠狠瞪着夏清风道:“你还我的道姑朋友。”
夏清风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