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三没想到大妈就在门外,而且拿着一个纸包,直接放到了炕上,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的站在那里。
爷爷开口道“他们两口子知你们两口子的情。”
“大红、二霞这两门亲事忒满意,惦着让梅子跟着你们好好学学,好招个养老女婿。”
“是我惦着试试你们两口子当不当的这个家。”
“现在,咱们贵蓉当的了这个家。”
母亲受宠若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但是大伯确给她打气,道“老二家的,大哥服你,你嫂子以前不懂事,别给她一般见识。”
“咱们家,大事儿还都得你拿主意。”
大妈今天一反常态,居然和气的道“老二家的,嫂子都是个泼妇,不识字、不懂理,拿不出手去。”
“我们长房小家,我听你大哥的,大事都你跟爸拿主意。”
“我都等着过好日子了。”
杨小三懵啊!
怎么变的这么彻底?
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爷爷叹息一声,继续道“都是穷闹的!”
“有好日子,谁吃饱了撑的孽道。”
父亲也道“孩子他妈,你也不用让了。”
“都这断时间村里谁不服你?”
“都服!”
“咱们只是穷,又不傻。”
父亲没说话,而是拿过炕上的纸包,那可是母亲当时堵着气、含着泪数出去的,当时可没想到这钱能过来。但是,大伯大妈把钱送回来,她反而不太好意思收了。
“收起来吧。”父亲看都没看里边儿的钱,直接递给母亲道。
“三儿,你也说说吧。”
“在咱们家,可没人把你当小孩儿。”
母亲接过钱,眼睛转泪儿了,然后不明所以的瞪了父亲一眼,道“三儿才几岁,别瞎说。”
爷爷笑呵呵的道“咱们三儿身后有高人,开窍早。”
大妈赶紧道歉道“三儿,你可不能跟大妈这样的没出息货一般见识,大妈给你赔不是,别跟大妈计较中呗。”
得了,这不是被绑架了吗。
杨小三无奈的道“镇上骨头真的便宜,我现在真的没投机倒把。”
“最多,明年孵鸡了多给你们几个小鸡儿。”
大伯笑了,道“我跟你大妈可不是为了让你捣腾猪肉来的,纯粹是为了给你们家道歉来的。”
“是你爷爷非要试试你妈的水平,也好确定她是咱们家当家人的身份。”
“我跟你大妈要是再想不能白,那可不是傻子是啥。”
爷爷笑呵呵的道“贵蓉,爸试你,你也别生气,以后爸可是都听你的了。”
“今儿,爸就明确的定了,以后各家小事儿自己家看着办,处理不了就有贵蓉拍板。”
“咱们家的大事儿,都听贵蓉的。”
这有意义吗?
杨小三心理忍不住吐槽。
干脆的分家得了呗,还整的藕断丝连的,完全没有必要好吧。
但是,母亲激动的捂着嘴哭了。
这是全家人对她的肯定,她觉得受得委屈,吃的苦值了。
或许这么个当家人的虚名很有用?
杨小三仔细想着。
嗯,可能是时代问题,以后只要分家了,谁还能干涉其他家庭内政,长辈也得靠边儿站。
但是这个时代,国存大伯身为村委生产队队长,回到家里大事儿还是得大爷爷拍板。还有,三爷爷在家里就是暴君,那个儿子媳妇不怕他,就连唯一的孙子媳妇也怕的啥似的。
村里这样的家庭比比皆是,所以这时爷爷让母亲对外当家,自然是抬高了家庭地位,她感觉很感动。但是,杨小三心里明白,母亲又被卖了还在数钱。
因为爷爷永远是爷爷,那个身份改变不了,所以他的话语权是无容置疑和永不改变的。
直到晚上睡觉,父母还在嘀咕大伯和大妈突如其来的转变。尤其是大妈,不说是个反覆无常的小人,但是绝对是随时有可能出尔反尔得泼妇。
杨小三也好奇呀,就放出了机器人去听墙根儿,以便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大妈果然是不服气的,她愤愤不平的道“他爸,凭啥让窦贵蓉当家,不要说郭家峪独一份儿,咱们润县都少找。”
“反正我是不服,那四十块钱她咋拿过去的,以后也得给我咋还回来。”
大伯冷哼了一声,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狗屁。”
“第一,咱们势比人弱,绝对不能硬杠。”
“无论是村里,还是家里,谁不说她好?”
“包括你俩闺女,不,现在是仨,都信服人家。”
“第二,咱们想过好,不求人家行吗?”
“所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兵法说,这叫以进为退。”
大伯信心满满地继续道“先让闹腾,我捧着她,到时候下不来台。”
“嘿嘿……”
大伯果然是躲在暗地里的毒蛇。
还有大妈,喂不熟的白眼狼,绝对说的就是她。
后面的杨小三也不想听了,只要知道这两口子到底啥态度就行了。不过,看来父母未来要走的路还很远很艰难的。
好消息也有的,三堂姐也站过来了,那两口子短期应该不会闹腾了。
爷爷这一边,也是不省心。
“当家的,一大家子让个女人当家,我总觉得不好吧。”奶奶道。
爷爷冷哼一声,道“儿子是我生的,媳妇是我挑的,啥玩意我能不知道?”
“老二媳妇这个家,当着费劲!”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