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动着的黑雾好像呼吸着黑暗的愉悦,但君泽发现在右边的一处稍微平静了些,旁边似乎还有一条小小的缝隙。
他那全力的一棍子刚好抡那上面,黑雾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是老人的咳嗽,病入膏肓。
“要开了!”君泽一把拉起胖子和龙鹫疾步后退,他暗叫一声不好,那只大鼠还昏迷着趴在那里,“胖子,你怎么没把屯屯拉上?”
“啊?”胖子也惊呼出声,“我也没反应过来你就把我往后拽了啊!”
君泽一咬牙,就准备冲上去,不料被胖子拉住,“兄弟,别过去了,会没命的!”他胖手一指,那黑色的雾气好像在膨胀,又在颤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要爆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噗——嗤——”一声,爆裂声混杂着强烈的气浪。胖子还好点,毕竟重量在那里,他一个倾斜坐摔在了地上。君泽和龙鹫就没这么好受了,直接倒飞出去好几米,翻腾了几个跟头才停下。
然后就听到屯屯鼠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在哪?!”
“活着就好。”君泽从地上爬起来,不知为何,他刚刚在地上扑腾的时候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悲伤,来自地面的悲伤和惋惜之情。
像是泪落荒野。
“屯屯,你醒了。”君泽笑道,“睡得可还舒服?”大鼠一脸懵逼地看着君泽,它总感觉君泽这样看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嗯......睡得嗨行?”现在君泽说东,它都不太敢说西。
“嗯那好,睡香了就该做事情了......”君泽把手往不远处一指,那片巨大的黑雾下面已经爆裂出一个很细很长的口子,在几丝游离的黑雾的遮掩下,隐隐约约好像看到那里面的微光,那边好像连向另一片区域。
要知道这可是位于地下不知道多少深,居然有光?他们纵进入黑洞里面到现在都基本没见过什么光,这一下子的光虽然很微弱,但也足以让众人都觉得有些刺眼。
“鼠兄,请开始你的表演。”君泽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也该发挥发挥特长吧,就那种小口子你觉得我们谁能钻得进去?”
屯屯鼠那真的叫一个身不由己,纵使百般不愿,在君泽面前都得如对方所愿......它翻了个身,极不情愿地爬向那道口子。看向那隐隐的渗出来的微光。“哇哦——”老鼠突然惊呼道。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胖子一听,好奇了。
“看到......”大鼠停顿了下,“哇哦——”
“特么的。”胖子突然冲过去一脚把老鼠踢了进去,紧接着传来大鼠再一次撕心裂肺的惨叫。
“嗯......”君泽挠了挠头,“应该没什么事,你看它进去后还叫得出来......我们也准备进去吧。”君泽走上前,又用球棍抽打了几下将那口子撑大一点。这就像是一个气球,爆了后就只剩一层软塌塌的皮了。
龙鹫也拍了几下翅膀,将那些游离的黑雾扫去。
众人愣住了。
像是亘古吹来的时间的呼吸,腐蚀着岁月的肮脏,两人一鸟向里面张望了下就站在口子旁愣住了。这眼前就像是片地下垃圾处理站?不知哪里照着的微光让待在昏暗环境中挺久的君泽有些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眼。
“当古老城墙化作废墟......”
“让我蔑视所谓的宿命——”
“有人等待黎明降临。”
“我准备好与这个世界为敌......”
周围像是铁水般腥臭粘稠的液体在流动,形成了一条条弯弯扭扭的液体流。大块大块的碎石废墟让这片地方显得有些拥挤,还有几处的砂石废墟在涌动着,仿佛在泥石流中翻滚,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这是什么鬼地方?”胖子哆嗦了下,这样脏乱差的环境给个差评都不够啊!“你说风叔叔不会像这些垃圾一样被埋了?”
“别瞎说。”君泽皱了皱眉,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副情景。“先往前走着再说,也就这么一条路,没法回头了。”
这样的不堪之地,是被上帝给遗弃了吗?飘荡着的黑雾是来自地狱的信条?君泽总感觉自己在慢慢接触这个天空之城的核心,每往前走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的心海在一波又一波地翻腾。
“窝说......钱面有点妖气......”屯屯鼠慢吞吞地道,“君泽如果泥跟窝道歉的化窝就带泥们去......”
“等等!不是胖子给你踢下去的你找我要道歉?”君泽一阵不爽,这老鼠怎么这么嚣张。
“伴侣斯不会害窝的!肯定是泥嘛!”屯屯加重了语气,它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去质问君泽。
“行,你等着。”君泽说着就打算冲上去,“先给我踹一脚我就跟你道歉。”
龙鹫摇了摇头好像略表无语,然后它突然振翅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啼鸣。“算了。君泽,大鸟好像发现什么了。”胖子也劝道,“兄弟你跟一老鼠计较什么。”
“那我要不跟你计较?”君泽转过身很严肃地说道。
“跟我计较就是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是跟钱计较。兄弟你应该不想跟钱计较的吧......”胖子突然对自己想到这么一句话感到十分骄傲。
“???我信你个鬼。”君泽说着但也没有再做什么,他转过去跟着龙鹫走。“大鸟你觉得那失踪的勘探小队在这里吗?”
龙鹫沉默了会,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又好像在感知着什么,它点了点头。
这片空间好像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