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全不敢怠慢,急忙拿来了纸笔。
路义也不多言,唰唰唰,飞快地写了一份完整的《高山流水》曲谱,放在了琴台的谱架上。
钱争先对路义熟视无睹,但看见琴谱后却条件反射般双眼放光,下意识地按琴谱弹奏起来……
琴声响起,清泉叮咚、清风飒飒、莺啼鸟语、山幽林静,恍惚间又似高山行云致雨,点点纷飞,如雾似丝,扬扬洒洒,最终汇作潺潺流水,直下千尺悬崖……
一曲终了,众人心醉,而钱争先却欣喜若狂,振臂狂呼:“完美了!完美了!哈哈哈!”
众人见此,无不心惊肉跳:别不是疯掉了吧?
唯独路义长吁了一口气,鼓起掌来,对钱争先赞叹道:“钱少爷琴技精纯高超,令人折服啊!
凭这一曲,你觉得还会再输半分吗?”
听得路义所言,钱争先好象突然醒了过来,眼神恢复了清明,自信满满地回应:“有了如此完美的曲子,谁也休想胜我半分!若然再比一场,我必反胜一分!”
自从犯病以来,钱争先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话,这情景让钱家几人激动得几乎哭出来!
“弟弟你没事了?”钱涓冲了进来,抓住钱争先的双手急切地问道。
钱争先茫然:“姐,我能有什么事”
钱涓眼泪都出来了:“这位小公子是神医啊,他是来给你治病的!”
钱争先愕然:“治病”
钱涓只好将钱争先这段时间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指着谱架上的曲谱道:“弟弟,你个曲谱正是路公子给你写的,他把你弹的曲子完善了,就是希望你了却念想,从里面抽离出来,你现在没事了,还得多谢路公子呀!”
钱争先望了一下曲谱,脸色骤变,然后望着路义惊喜地问道:“难道阁下就是潞荷顶礼膜拜的少年公子?”
路义尴尬一笑:“我确实与潞荷有过一面之缘,还给她弹过两首曲子,她对我实在过誉了。”
钱争先闻言,整个人弹了起来,急急走到路义面前,跪倒在地上,道:“多谢公子救治之恩!
公子,希望你救人救到底,收我为徒!”
路义一笑:“你是打算用琴技去征服潞荷吧?”
钱争先也没掩饰:“确有此意!”
路义收敛笑意,正色道:“钱少爷,这就是你的琴艺难臻化境的问题所在,当你有了功利心便失去了求道的本心,也就失去了艺术本源的灵魂,哪怕琴技再精纯,也永远不可能达到最高境界!
若你只是单凭琴艺将潞荷征服,那她只是喜欢你的琴艺,而不是你,那就算你得到她赞赏,却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意思呢?
你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迷失自我了,若你热爱琴艺可以继续用心探求,若你喜欢潞荷也可以继续用诚意追求,但你不能将两者混在一起!
其实,你的琴艺并不在我之下,缺的只是一颗纯粹的求道之心。若你能拾回对音乐的初心,根本无须拜我为师。
好了,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你好自珍重吧,若你冥顽不灵,再自困于惘城,没人可以救得到你。”
路义的一番妙论犹如醍醐灌顶,让钱争先矛塞顿开,欣然一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路公子,我悟到了!多谢!”
路义会心一笑,转而对钱涓道:“记得给你弟弟服药,告辞了。”
“常兄,我去你家坐坐,咱们走吧。”
常家兄妹惊喜,连忙为路义带路。
“病还能这样治!我算是大开眼界了!神人啊!”祖仲望着路义的背影由衷赞叹。
胡妈也开心得合不拢嘴,路义是她请回来的,这回总算是请对人了……不但治好了少爷的怪病,还让少爷得着了很多,整个人突然有了精气神,简直是脱胎换骨啊!
眼见路义转身离开,钱涓急问道:“路公子,你还没收诊金呢!”
路义停步:“诊金?我也不缺钱,免了吧。不过,我喜欢见识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你们家里有,可以让我开开眼界,当是诊金吧,没有就算了。”
钱家几人闻言,都不自觉的思索起来……
“啊,少爷从东洋带回来一头古怪骑兽,不知算不算呢?”胡妈率先想到,急忙开口。
路义却摇了摇头。
“我家有一些古玩旧物,不知路公子要不要看看?”钱涓开口道。
路义仍摇头:“我对古懂宝贝也没什么兴趣,我喜欢有一定研究价值的东西。”
“啊,我想起来了,我有一本无字甲书,除了封面有字外,里面一个字也没有,我研究了很久都毫无头绪,路公子对这个应该有兴趣吧?”钱争先接过路义的话尾说道。
“好,我就喜欢看这些东西,拿给我瞧瞧吧。”路义终于有了兴致。
钱争先连忙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果然看到一本用甲片串成的书。
“这个东西是我在东洋留学时,帮一位同学搬家,那位同学当垃圾扔掉的,我觉得可惜,偷偷捡了回来,不过,我始终弄不懂这是什么,现在也没什么兴趣了。”钱争先继续介绍。
路义把甲书拿在手上,随即,一股强大的古荒兽气息扑面而来,路义不禁心神一凛……
路义神魂扫描之下发现,甲片是某种古生物的鳞片,而串书的书线正是这种古生物的须发。
甲书封面上刻有一行古怪的文字,路义启用宇宙文明翻译器也未能解将它立即解读。
“这东西可以借给我回去研究一下吗?”路义向钱争先问道。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