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荡荡来到冰洞腹室。却瞧那腹室穹顶挂着儿臂粗细的冰坠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彩光流动,宛如水晶一般。
原来这地方乃是巴山派的墓地,无怪乎众人走入时,均觉鬼气森森。放眼望去,半圆形场地内盛放着上百口冰棺,整齐划一。每一口冰棺面前站着一个真人大小的冰人,冰人的样貌根据死者容貌复原。胸口处嵌着一只圆盘,盘上写着死者的名字。
众人缓步来到两口棺前,巴山第子将棺盖取下,只见那夫妇二人,面容上挂着些许白霜。
萧云帆的佩剑冯遇春自然带来,众人验伤之前,也已看过剑刃宽窄。祁老武师的目光凝视了半晌,不禁摇头道:“不成,不成。如今他们的伤口已被冻住,这要推敲起来难免有误。”
童氏双雄的兄长童千金也附和道:“是啊,这伤口只能瞧出长宽,而深度也只能看个大概。在下也不敢妄言。”
冯遇春环视众人一圈,方道:“霍掌门,既是这伤口大家伙瞧不出名堂,那么萧贤侄的嫌疑就可洗脱了?”
霍中原正要回话,一清道姑接口道:“这伤口看似致命伤,实则不然,他们夫妇是被人以内家功夫震碎心脉而死。”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死者的手背,众人顺着她手指方向瞧去,但见楚方舟的手背上青筋凸出,颜色发紫。
霍中原他目光凌厉,瞪视着萧云帆,大声道:“道长慧眼如炬,我师侄的确是被人以内家掌力所伤,经脉寸断,血流凝聚。所以大家看到他的手才会是这样。据我所知,这门功夫叫狮子印,天下间会这路掌法恐怕只有萧大侠你了!”
萧云帆苦笑道:“霍掌门怕是说笑吧,既然萧某能一掌打死他,又何必再加一剑?”
霍中原淡淡道:“因为这一剑是旁人补上去的。”
萧云帆奇道:“是谁补上去的?”
霍中原道:“自然是你说的徐寿了。”
他二人还要争论,这时白二先生凑上前去,解开楚方舟的衣服,只见一个颜色发紫的掌印赫然在他的胸口。群豪对望了一眼,心下豁然。冯遇春瞧了一眼,不免得皱起眉头。
萧云帆见那紫色掌印与自己狮子印的确一般,心中登时惊骇无比,说道:“这……”
正当萧云帆出神之际,那些巴山弟子将他为主。这些人与楚方舟感情深厚,当日得知噩耗,本就对仇人恨之入骨,此时证据确凿,八人不等霍中原示下,便已抽出长剑要对萧云帆动手。
冯遇春见形势不妙,大声道:“霍掌门,咱们有言在先,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既然几位武林同道都在,还怕萧贤侄跑了不成?再说,这里安放着贵派的诸多英雄,若是动起手来,毁坏他们遗体,恐怕不妥吧。殿上还有许多朋友等咱们说明真相,霍掌门最是明白事理,还请看在老夫面上暂且作罢。”
霍中原见他说的十分在理,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见证,当下喝止门人。
楚中流焦躁地在后殿外来回踱步,见众人赶回,忙上前去问道:“诸位高贤,可查明了?”
霍中原对他使了个眼色,缓缓说道:“二弟,莫急!待会儿殿内自见分晓。”
众人入殿后,各自归位。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外穿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楚夫人和季夫人领着一个小童,带着六七个江湖人士闯了进来。那小童年幼,约莫七八岁年纪。头上裹着孝布,扁着小嘴,抽抽噎噎,怀里抱着一块灵牌。
这孩子便是楚方舟之子,他一步步走到霍中原面前,将灵牌放在地上,跪着说道:“师……师祖爷爷,你一定要给爹爹妈妈报仇啊!”说着泪如泉涌。
霍中原扶起了他,眼神中充满了怜爱,顺势将孩子揽入怀中,伸手抚摸着孩子的脑袋安慰道:“阔儿不哭,爷爷自会给你做主。”
在场众人见那孩子哭的格外伤心,唏嘘不已。那孩子伸手抹了抹眼泪,昂着头问:“爷爷,杀害我爹妈的凶手是不是他?”回头伸出手指对着萧云帆。霍中原还未及答话,那孩子蹬蹬蹬跑到萧云帆面前,眼睛里充满了怨毒。灵衣圣帝
忽然间,脑后破空锐响,萧云帆不及细想,反手刺出一剑。叮的一声,两剑剑尖相对,擦出一丝火花。
众人走到大厅,注目观望场中五人决斗。儒生孟显摇着折扇道:“没想到萧云帆的剑法竟如此神妙!”一清道长使剑,对于剑法而言,一向十分自负。但看到萧云帆出手,也不由得暗暗钦佩。
这五人,翻翻滚滚,连斗了数十个回合。巴山四老不断变化招式,绕着萧云帆围攻,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四把长剑左突右进,前后夹击,配合的紧密无间。当真犹如巴山夜雨一般,绵绵密密。
萧云帆周身被四人剑光环绕,稍有不慎,便性命堪忧。他摒气凝神,暗暗观察四人进招次序。手上也并未有所懈怠,一柄长剑转攻为守。
浪剑门碧海青天剑法招式与巴山派剑法招式截然不同,表面上看似大开大阖,实则暗蕴诸多变化,乃是浪剑门祖师从沧海中领悟的剑招。这些剑招虽然精妙,可流传下来的已然残缺。萧云帆的师父天星老人谢天琊访遍天下各派武学,取其所长。将祖师所传的碧海青天剑法加以改进,此后威力大增。这中间,谢天琊就曾上过巴山与陈中河印证剑法,失手伤了他的性命。
新的剑法,不单就剑法的招式加以改进,更为重要的融入了兵法之道。将一场决斗中,武者会面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