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等等我。”
听见后面熟悉的声音,王庾停下脚步,往回看。
“这小子怎么来了?”林郅悟也跟着停下来。
李元景终于追上他们,他朝王庾伸出手,喘着气道:“义姐......能不能把金簪还给我?”
“这是凶器,父亲命我把它销毁。”王庾好整以暇地看着李元景,金簪在她的手中肆意转动。
阳光下,旋转的金簪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黎明的曙光,让人充满希望。
突然,王庾合上手掌,希望之光猝然消失,只余下一截细细的金针。
李元景眸中的光也随之消失:“......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走。
“你不是想送莫贵嫔一支金簪吗?我让工匠再给你打造一支一模一样的。”
听见王庾的话,李元景惊喜万分地跑到王庾面前,仰着头问:“真的吗?”
一模一样,是他想的那样吗?
王庾笑了:“父亲已经命人送首饰药材去莫贵嫔那里,但我想其中的首饰并不是你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这种。”
话落,王庾弯下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在李元景面前打开了金簪的机关。
望着那隐藏的可以伤人的机关,李元景吓了一跳,抬手就合上了机关:“义姐,我......我不是用来伤人的......”
他垂着头,就像是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手足无措。
“我知道。”王庾淡定地收起金簪:“你是想保护你阿娘。”
宫中险恶,有个防身的东西,自然是安全一点。
李元景惊愕地抬起头,她居然知道?
“不过,这支金簪的做工太粗糙了,机关也不怎么样,我给你重新打造一支,不做海棠发簪,换个其他的花饰,保准比这个好用。”
闻言,李元景绽放了笑脸,义姐文武双全,她让人打造出来的暗器肯定最好用。
“什么太粗糙?”林郅悟不知何时站在了王庾身边,表情很生气:“这可是我亲手打造的,在宫里使用绰绰有余了,你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没挑剔。”李元景赶紧解释。
林郅悟瞪了过去:“我没说你。”
然后看向王庾。
王庾懒得理他,对李元景说:“好了,你回去好好养伤吧,簪子做好了,我给你送去。”
“是,多谢义姐。”李元景感激地说。
王庾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嘴角含着笑:“回去吧。”
林郅悟不甘心,冲李元景说:“你武功太弱了,改天我送你一样防身的暗器,不收你钱。”
“真的吗?那就多谢平南侯了。”李元景不顾身份,冲他作揖。
林郅悟心里熨帖多了。
随后李元景向他们告辞,回去见莫丽芳。
贺氏小声说道:“大王,您的爵位在平南侯之上,您刚才不该对平南侯作揖,万一被别人看见,会遭人耻笑的。”
李元景毫不在意:“我是真心感谢平南侯,再说了,二兄礼贤下士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对方无官无爵而轻视对方。
“平南侯是个好人,我们不该在意这些小节。”
贺氏无话可说。
在他们走后,王庾忍不住指责林郅悟:“李元景那么小,找你做一支发簪,你居然还收钱?你好意思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他给我,我当然要收,那可是金簪,黄金打造的,很贵的。”林郅悟很不服气。
然后,林郅悟开始数落王庾:“想当年,我很小的时候,你帮我做什么事不也收钱了吗?
“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我也要养家糊口的,侯府百来口人,我不要养啊?”
王庾:“......”
这小子,真记仇,还记着她从前说过的话呢。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看李承乾。”
林郅悟:“我也去。”
......
东宫。
杨氏牵着李承业刚坐下,李建成就板着脸发问:“梁郡王,我问你,是谁告诉你太子妃喜欢海棠金簪的?”
郑观音愣住了,她什么时候喜欢海棠金簪了?
“太子殿下为何这么问?”杨氏一头雾水,难道太子叫他们过来就是问这个问题吗?
李建成直直地看着李承业:“我问过二郎,为何去抢赵王的金簪,他跟我说,是因为梁郡王告诉他,太子妃喜欢海棠金簪,所以他才想着抢来送给太子妃。
“梁郡王年纪小,怎么会知道太子妃喜欢什么?定然是有人教唆。”
他又问了一遍:“梁郡王,谁告诉你太子妃喜欢海棠金簪的?”
李承业被他可怕的目光吓得躲进了杨氏的怀里,“阿娘......”
“长兄,你不要吓到孩子。”李元吉忍不住指责李建成。
闻言,李建成目光又冷了几分。
但李元吉没有发现,而是起身走到杨氏身边,把李承业从杨氏怀里拉了出来,“大郎,你不要怕,大伯问你什么,你就老实说。”
父亲在身边,李承业很安心,便回道:“是白菊跟我说的,当时我们遇见赵王,看见赵王的金簪掉在地上,白菊跟我说那支金簪上面的花是海棠花,太子妃最喜欢了。
“我就随口说了出来,但我没有让兄长去抢,真的。”
闻言,李建成转向自己的儿子:“二郎,梁郡王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没有怂恿你去抢金簪吗?”
听见最后那句话,李元吉怒了:“长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儿子吗?”
李建成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