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等人跑出毒雾的笼罩,却为难起来,陈诚虽然能根据阵中的布置认出大概方位,但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准,若是一个不当,很容易再次将他们带入绝路。
趁着暂时安稳,陈诚将所有的丹药都拿了出来,让士兵们分发下去,不论是增长体力的丹药,还是疗伤的丹药,在这个时候都十分重要。
其实,他们不仅需要疗伤,还需要修整,但是敌人不会给他们时间,稍稍停驻之后,陈诚也辨认好了方位。
正要继续前进,突然一股极有穿透力的鼓声传了过来,曲调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韩铁三在马后说道:“哥哥,这是玄蟾仙姑的鼓声,她让咱们向东行三百丈。”
其中一个黑云寨的士卒恨恨地嚷嚷道:“都是那个女人把咱们带进死路,大当家,咱们不能听她的。”
其他士卒也鼓噪起来,纷纷谩骂侮辱。
陈诚觉得玄蟾仙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不过过于自信,有些失误而已。
现在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够闯出去,倒不如暂时听她的指令行事,若是看出不妥,也可以临时改变方向。
只要大方向不错,再凭借自己的阵法知识查漏补缺,还是很有可能安全地闯出去的。
这些士兵不知道地仙的恐怖,玄蟾仙姑可不会有多少怜悯之心,若知道这些士兵骂她,恐怕会一道神雷劈下来,把这些士兵全部劈死。
没见她把两万五千多士兵带进坑里,也没有多少愧疚之色吗。
恐怕对她来说,这些普通士兵跟蝼蚁也没有什么区别。
其他士兵也就算了,自己黑云寨的士兵只剩下四百多人,可不能白白损失了。
于是喝止住众人道:“都不许躁动,一切听我命令,我自有主张,若本将再听到有人讥谗仙姑,必定重罚。”
说着,又对韩铁三道:“你把玄蟾仙姑的号令仔细转述于我,我们择令而行。”
韩铁三点点头道:“放心吧,哥哥。”
说着,陈诚催动青鬃马在前面带路,领兵向东面奔去。
“哥哥,向东南行一百丈……”
玄蟾仙姑的鼓声与敌军的钟鼓之声互相交错,各自指挥着自己的人马,隔空斗阵。
‘万水归流’大阵已经变换数次,陈诚等人按着玄蟾仙姑的指令而动,竟然很少遇到敌军围堵,也再没有毒雾毒水伤害。
突然,韩铁三一指东侧道:“哥哥快看,那里是敌军帅台。”
不用他指,陈诚也已经看到了,不过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以为玄蟾仙姑是给他们指出大阵的出路,却没想到把他们引到了敌军的帅台附近。
这里是‘万水归流阵’最核心之处,虽然已经没有了外面各种阴险的招数威胁,却还有几千精兵在附近保护帅台的安全。
就凭他们这一千三百人的残兵,根本就没有办法冲破封锁,去破坏中央帅台。
就算是侥幸能够突破,恐怕他好不容易救下的士兵也会死个干净。
这一刻,连陈诚都想把玄蟾仙姑问候地体无完肤。
“哥哥,咱们怎么办?”
韩铁三有些耿直地问道。
陈诚沉吟了一下,怒骂道:“裱她师门,给我冲!”
到了此时,陈诚已经无从选择,催马向帅台冲去。
“裱她师门,冲啊,冲啊。”
士兵们在这种时候都是傻乎乎地,不知道陈诚的所思所想,他们只会跟着将领嘶喊,跟着将领冲锋。
对于陈诚,他们是很信任的,不仅因为黑云寨士卒战力强悍,还因为陈诚刚刚把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陈诚将韩铁三死死绑在自己背后,提刀冲向帅台。
他身后的黑云寨士兵自动结成‘锤’字破军阵,和剩余士兵形成一个巨大的楔子,直接凿进敌阵。
瞬间,双方无数士兵人仰马翻,剧烈地撞在了一起。
陈诚此时也不再保存体力,转动大刀如同风车一般,时不时从中发出一道十几丈的雷火刀罡,没有一个敌人能接近他身边半丈之内。
这时,帅台上一中年官员脸色很不好看,转头对着身边的黑水神宫修士道:“大长老,你不是说,对方不会突破此阵吗?”
拄着扁拐的黑水神宫长老有些愁眉,有些尴尬道:“老朽没想到,在浙军中竟然有人能够破解我黑水大阵。”
说着,又猜疑道:“或许是此将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
那官员冷‘哼’了一声,远远地指着陈诚,对身边一员金甲大将道:“你去将此将斩杀来报。”
金甲大将抱拳道:“请主公稍待片刻。”
说着,三个士兵已经抬上来一杆方天画戟,又有人牵来一匹丈高的龙马,此将上马举方天画戟向台下冲去。
陈诚此时已经开始冒汗,他觉得自己已经杀了几百个士兵,却还有士兵再源源不断地冲过来,不断重复的厮杀动作和疲惫的身体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就在此时,突然一股炽烈的杀起将他锁定,那员持戟大将满脸肃穆,像是中世纪的骑士一样,平举着长戟向他疾冲过来。
陈诚顿时精神起来,长刀由下而上撩出,顿时尘土飞扬,一道刀罡隐藏在尘土中向敌将斩去。
敌将并无异色,拨动战马急速闪开,马上刺出一道戟芒反击,紧接着,他一提战马,高高跃起。
他以上势下,紧紧地跟随戟芒向陈诚刺来。
陈诚横刀马前,如同一扇巨型盾牌,将人和马完全挡在刀身之后,只听‘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