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的一番话说得她身后的若梅浑身一僵,忍不住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叶卿。
叶卿在北唐的存在就跟透明人一样,哪里会有人愿意寄在她的名下表演节目。
而且那个计划,真的能行吗?
“哦?有谁敢不卖太后娘娘的脸。”皇后似乎是来了兴趣,不过话语中的挑衅之色却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选择叶卿寄名的人,肯定是那种在家里不得宠却想要的女儿,找不到人寄名才会选择叶卿。
不就是你吗?叶卿在心里暗暗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是一派平静,“别说是哀家,就算皇帝亲自去请,她也不一定会卖面子。”
“是吗。”皇后冷冷地笑了一声。
她就看着叶卿这贱人到时候怎么收场。
叶卿也不去理会皇后,而是转过脸去,对着负责倒酒的宫女道:“过来倒酒。”
那宫女应允上前,端着酒杯为叶卿斟满酒,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在她准备收手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僵住了,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挪不动位置。
香气四溢的酒水就这么顺着杯口一路往外流,划过桌子,尽数兜在了叶卿的衣裙上。
咣当!
酒壶从若梅的手上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声音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桌子上摆着一个断成数截的酒壶,而酒壶里的酒水则浇得叶卿浑身都是,美酒的香味瞬间在整个乾阳殿弥漫开来,混合着叶卿身上独有的响起,好闻异常。
“奴婢有罪,请太后责罚!”宫女跪在地上,头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叶卿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站起来:“无碍,扶我去换套衣服吧。”
叶卿由秋雁和若梅扶着,款步离开了乾阳殿。
三人一路朝着某个偏僻的角落走去,最后来到一间偏僻的宫殿里。
她们刚进去,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迎了出来,那女子面容精致,宛若出水芙蓉一般。
不过她的长相却和叶卿一模一样。
她是公孙恪手下擅长易容的侍女,叶卿特地叫秋雁请过来的。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女子对着叶卿福了福。
叶卿点了点头,道:“衣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说着,女子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早准备好的衣服,恭恭敬敬地道:“请太后娘娘更衣。”
将手里的舞衣揉成一团,叶卿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哀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难忘的夜晚的。”
【035】
两人换了衣服以后,便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叶卿”由秋雁和若梅带去了乾阳殿,等她们到的时候,大殿里已经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样子。
衣香鬓影之间,有的只是官方性的笑容和虚假的客套,所有人都自动地忽略了她这个太后。
不过似乎并不是所有的人,至少有一个人还记得。
“太后,寄在您名下的姑娘怎么还不来啊?难道是临阵脱逃了?”叶卿一落座,皇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皇后的声音之中满是挑衅之色,那炫耀般的笑容看着也异常扎眼,尤其是那沙哑的声音,平白地破坏了丝竹声的美感。
叶卿的嘴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宛若浮雕一般,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一双素手把玩着手里的掐丝珐琅彩绘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皇后看着叶卿这幅样子,冷笑连连。
笑,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不多时,丝竹的声音渐渐地停了下来,琴娘素手一勾,画下渐止的音符。
铃铃铃!
最后的琴音还未落下,清脆的铃铛声便骤然响起,如同破开黑夜的晨曦。
铃声悦耳清脆,似山间清涧一般,令人为之侧耳。被悦耳的铃声吸引,众人忍不住朝着乾阳殿外涌去,就连皇帝都在宫人的簇拥之下,站在了乾阳殿外排头的位置。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无数人看见了自己终生难忘的场景。
一片朦胧的月色之下,身着红色舞衣的女子抱着琵琶踏月而来。
和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女子身上的红纱与白纱随风舞动,纱衣轻柔,似落入水中的青羽,荡开浅浅的涟漪来,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地为女子罩上一层朦胧的白光,更使得红衣佳人宛若仙子下凡。
玉足一点,美人脚腕上的铃铛便发出急促而欢快的声音来,红衣美人慵懒地半歪在八角亭顶上,长长的轻纱缓缓垂落,无声地落入八角亭外的荷花池中。
潋滟水光起,风摇荷影动,此景似幻似真,何人不为之沉醉。
“这不是来了吗?”‘叶卿’最先从这美色当中反应过来,自言自语似得开口。
不过美色当道,谁还听得进‘叶卿’的话,一众人的眼睛亮得就跟灯笼似得,齐刷刷地戳向八角亭之上的那个美人。
有锦鲤跃起,带起一波细碎的水珠来,点在薄纱之上,晕开一朵朵水花。
顺着轻软的红纱往上看去,便是一件渐变的红白衣裙,一点子玉足半露在红白衣裙之外,为歪在八角亭顶上的女子平添了妩媚之色,再往上,便是被白衣裹住的半露sū_xiōng和一截纤白的楚腰。
轻纱掩住了女子的容貌,唯有一双盛着春情的桃花眸露在外头。一头的青丝绾成侧髻,点缀以莲花华盛,与额间的红莲花佃相呼应着。
一双抱着琵琶的手,更是柔弱无骨。
单看美人这犹抱琵琶半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