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芸娘去了陶然居,沈峰怒火朝天地一路朝陶然居而去。
李芸娘!
竟然是她对眉儿肚子里的孩子下的手?
往日里看她那么温柔贤淑。
都是装的吧!
看着是贤淑温柔的人,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最是恶毒。
对孩子都可以下手!
沈峰一想着自己儿子那血肉模糊的惨状,便觉得心里头的怒火都要烧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
十几年来,他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希望有个儿子能承欢膝下,承继兴宁侯府?
好不容易有了喜讯,自己一直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这份期待比之当年他的第一个孩子自己的长女那份期待要来得更加的强烈。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出生就被李芸娘那个毒妇扼杀在了肚子里。
这孩子碍着她什么了?还没有出生。
她怎么能对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沈峰握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
路上的丫头婆子见得盛怒的沈峰都自动地退到了一旁,小心翼翼地跪地行礼,声音都带了一丝惧怕,生怕一个不小心怒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成了那冤死鬼。
在朱眉那边得知孩子没了,朱眉摇摇欲坠的时候,林妈妈便与梅妈妈嘱咐一番那边的丫头与婆子便都离开了。
两人站在正厅的中央,裙裾和衣袖上沾了些血迹,老夫人,李芸娘,清宁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的身上。
林妈妈抿了抿唇,“老夫人,老夫人,朱姨娘的孩子没了。”
老夫人捻珠子的动作顿然停住。
陶然居的正厅里顿时是一片死寂。
李芸娘都是看着朱眉摔在了地上的,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大体是知道是凶多吉少的。
李芸娘脸上闪过一丝对那孩子的怜悯与同情,然后便是恢复了平静。
清宁自始至终脸色都没有变化。
朱眉肚子里的孩子,显然是前世的沈清媛。
这个妹妹出生的时候,她在庄子上,回来后在府里住上不到几个月便出嫁了,更何况朱眉对自己防得似乎是有些紧,对于自己稍接近她的一双儿女,朱眉便如临大敌。
如此,清宁这个小十几岁的妹妹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如今沈清媛的死,是朱眉自己下的手。
清宁抬眸,面无表情地往外看去。
朱眉,选择在慕澜院下手,是想要栽赃嫁祸给母亲。
这一步,朱眉走得极其残酷,对于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的父亲,直中要害。
裴氏目露惊讶,飞快地端了手边的茶杯,垂眸佯装喝茶,眼露狂喜。
都不用直接出手,那孩子就没了。
若不是当着这么的人,又是在老夫人的陶然居,若是在自己的院子,裴氏定要仰天大笑。
那朱眉肚子里的孩子这几个月,裴氏就似是如鲠在喉,生怕她真的运气好,生下了一个儿子来。
如今好了,那孩子没了。
裴氏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几个月来压在心里的一根刺终是拔了个干净,如今这朱眉肚子里的孩子一没了,想在侯府里再有身孕,那是不可能的了。
想着这兴宁侯世子非自己的儿子莫属,裴氏就兴奋不已。
这整个侯府。
想到这,裴氏就想到眼下侯府的情况,她帮着老夫人管理庶务,虽开始没有察觉,可是时间一长,便也感觉到了侯府如今的情况。
难道到自己的儿子手里就这样这个空壳子?
裴氏目光闪烁地抬眸看了眼李芸娘,低头又抿了一口茶。
李芸娘手里有整个李家的财产。
裴氏顿然觉得儿子还是早些过继的好,这样与李芸娘有了感情,李芸娘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嫁妆都给了清宁你丫头。
如此,一想,裴氏便决定晚上与沈帧得好好合计合计过继的事。
还有,这大侄女!
裴氏目光瞥过容貌出尘,却是一脸平静的清宁,又看了眼李芸娘。
虽是自己的儿子会过继,可是大侄女将来的嫁妆定是十分丰厚的。
裴氏目光一转,自己娘家有几个适婚年纪了侄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口茶之间,裴氏便是飞快地在心里有了几个算计。
老夫人顿顿地捏着手里的佛珠。
心里有失望,有可惜。
自己的大儿子难道就真的注定命中无子吗?
老夫人想着那朱眉是在慕澜院摔倒的,刚才也问了李芸娘事情的经过,可朱眉那边情况未明,所以一时也没有多加追究。
现在孩子没了,老夫人顿时目光严厉地看向李芸娘,“大儿媳,刚担心那朱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时没有多加问,现在你说说,朱眉怎么会突然在你的院子里摔了?”
李芸娘刚要回话。
“李芸娘!”沈峰一声怒吼,脚步沉沉地走了进来。
厅里的人被吓了一跳。
“吼什么呢?”老夫人被吼得头痛,不悦地看向沈峰。
沈峰走了进去,目光似是要吃李芸娘一般的,听得了老夫人的话,收回了怒目,先朝老夫人行了一个礼,“母亲。”
“有什么事情要这么大声的吼。”老夫人问道。
“母亲,这件事您别管。”沈峰与老夫人说了一句,便是转头走到了李芸娘的面前,怒视着李芸娘,“李芸娘,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侯爷,您这般不明不白的指责妾身,妾身莫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吗?”李芸娘不慌不忙地问道。
“天